雷穎见永薰光一片至诚,心中也怕残毒留在趙祈身上,想了一想,点了点头,道:「就叨扰姐姐了!」
永薰光见雷穎答应留下,十分喜悅,道:「穎妹,就把这儿当作自己家一般,莫客气啊!这位公子又是如何称呼?」
雷穎将趙沂和自己的来历约略说了一遍,一时想起绿袖,自己这么晚还未回去,她恐怕等坏了!便道:「薰光姐姐,妹子有个不qíng之请:小婢如今仍在京城內等着,今晚若要在府上叨优,恐她久等不安,薰光姐姐可否请人捎个信,接她过来?」
永薰光道:「这个自然!」便唤来左右侍女,要她们传令,派人去接绿袖过来。
永薰光又见雷穎一脸关心的神色望着趙沂,知道她一颗心全悬在趙沂身上,便道:「穎妹子请安下心,若有需要,尽管告诉姐姐。姐姐有事,就先告辞了!」
雷穎道:「多谢薰光姐姐!」水薰光便离开了。
永薰光离开没多久,趙沂醒了。雷穎坐在一旁,见他醒了,心里高兴非常,握住他手,唤了声:「沂哥……」眼眶早红了,忍不住掉下眼泪。
趙沂伸手将她泪擦去,微笑道:「穎儿,别哭!」
雷穎哭得更厉害,嗚嗚咽咽地道:「你把人家吓坏了,我好怕你……就此不会醒了。
趙祈勉qiáng笑笑,道:「没娶到你,我哪捨得死阿?」
雷穎擦去泪,微微笑道:「才刚好,又来了!」她虽如此说,眼中却充满柔qíng万千。
趙祈伸出手,将她的头攬在胸前,雷穎也偎在他怀里,想起刚刚差点失去趙沂,更加珍惜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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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袖在寓所里。
午时刚过,雷穎与趙祈还未返回,绿袖知道他两是不可能回来吃午膳了!胡乱吃了几口,撤了准备好的午膳,午后无事,想要准备晚膳,又嫌过早。只好回自己的臥房休憩,百般无聊之际,便拿出绣棚子刺绣。
「哥哥前天启程回家,现在不知走到哪儿啦?哥哥一个人走,想必比我们快得多,大概不用一个月就可以到家了吧?「绿袖一边刺绣,一边想着。雷穎之前来京,本带着绿袖与绿袖的哥哥苍荻同行,此时因苍荻留在京中也无事,雷穎又挂意家中,便让苍荻先回绵竹,向后娘王氏和爹爹雷远稟告京中之事。
「小姐和趙公子也出门了,看来不到晚上是不会回来的!小姐也真是的,和趙公子出去就出去,gān嘛还问我要不要一起去?人家可没这么笨,要是我真的跟了出去,不被趙公子怨恨才怪哩!我才不要在旁边礙人家眼哩!不该看的东西看太多,可是会长针眼的!」她想到这,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话说回来,小姐和趙公子的恋qíng总算顺利了!看到二人浓qíng蜜意的模样,还真是令人羨慕呢!」绿袖想到雷穎和趙沂之间的误会终于解开了,忍不住替他二人欢喜。
「不过,总算不用再看到每天以泪洗面的小姐啦!真担心她再这么哭下去,总有一天眼睛会被她哭掉,如果真被她哭掉了眼睛,还不知要怎么替她裝回去才好呢!从小和她长到大,除了她扮男裝去书院唸书的时候,几乎都是我踏在小姐身边,还没看她哭这么厉害,这么伤心过呢!看来恋爱果然是会改变一个人的呀!」
绿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继续绣着帕子。
「嗯,看趙公子和小姐的样子,好事八成也近了!如果不趁这时替小姐多绣一些荷包啊,帕子啊,铁定会赶不及出閤的!哎,小姐从小时就不太爱绣这些女孩子家的东西,拿到绣花针,也只有扎自己手的份!别说帕子了,连破dòng縫不縫得好,都成问题呢!还真担心她结了婚,过了门,要拿什么送给婆家的那堆嫂嫂小姑哩!她整天在外面騎马she箭,连带着我也跟着她东奔西跑,不过她一定不知道,早在好几年前,她还扮着男裝的时候,我就偷偷在帮她准备啦!」绿袖想到这儿,微笑了起来,手中的手帕,鸳鸯绣得栩栩如生,襯着翠绿的杨柳,自己都觉得很满意!
天气有点闷热,她放下几近完工的帕子,伸伸懒腰,站起来推开窗戶,让窗外的风散人。
她靠在窗上,双手支着下巴,望着远方的蔚蓝晴空,继续想着:「真羨慕小姐可以和她爱的人常相廝守,如果我也像小姐一样,遇到像趙公子这么疼她、爱她的人,那该有多好呀!」
她叹了口气,又继续自言自语:「哎呀,傻缘袖,别傻了呀!小姐如果出了阁,我一定也是要跟过去的!我只是个小侍女,不是终生陪在小姐身边,就是和趙公子家中的人成亲吧,才不可能像放事里那些才子佳人,有那种奇怪艳遇呢!就别做白日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