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到员工餐厅吃饭,没见着她,却让他听到了这个犹似炸弹的传言。他知道这个传言只是以讹传讹,因为清楚她做事是有计划,负责任的,如真要结婚绝对会首先向他打报告,而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亲口对他说起片言只语是关于这方面的。而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则是——她不能接触花粉,有哪一个白痴会拿“好大篮红玫瑰”向她求婚?理智是这样分析,偏他还是无法一笑置之!那股莫名的烦躁不知从何而来地缠着他不放,就非得听她亲口说个明白才能心安!
安然真的是愣住了,尽管只有那么几秒,柔下脸上的那丝僵硬,微笑依然,“总经理,那只是大家跟我开的一个无心玩笑。”
齐亚仍然看定她。
安然明白这个动作表示着他还需要更多的信息来让他相信——“那是一个误会,大家跟我闹着玩的,今年内我不会考虑结婚这个问题。”
他是担心一时间找不到别人来替换她吗?如她真要结婚。
齐亚背部紧绷的肌ròu终于可以放松下来,整个人舒服地靠上了椅背。
“好的……那份文件传真后由你保留。”
“是的。那我先出去了。”
齐亚颔首。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关上的门后,不自觉地跟着松了口气,注意力终于可以集中到刚才那份写着火星文的企划方案上……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目光移到地球仪电子座历那液晶显示屏上——
十二月三十日……
☆
安然舒服地倚在座位里,啜着清茶,偷得个半刻空闲。
果然如欧阳所料,三两天过去了就没人再对她的“暗订终身”有兴趣,随后的热门话题是什么她用不着关心,只要是自己的耳根终于可以清净下来就好。
放下茶杯,正要重新投入工作,腰间的忽然震动令安然反shexing地立即弹直了腰,两秒后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从衣袋里掏出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是不知名的新电话号码。
“你好,请问是哪一位?”
……
“你好,请问你是谁?”会是无聊人士的恶作剧吗?
“我是康然。”
“康然?”安然诧异极了。
“嗯。”
“你有什么事吗?”
她与这个妹妹,与家里有多久没有联系了?
“我……你明天有空吗?”
安然一想,明天是星期六,“有空,怎么了?”
“我……我明天……来找你,可以吗?”
安然不由得顿了一下,“康然,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别问,只要回答可不可以,就一句!”口气极其粗bào。
“可以。”安然只能是这一个回答了。
约了时间与地点后,就没再多说半句地挂断了线。
不知怎地,安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缠绕上心头。
外婆不在后,她就寄住在舅舅家,为了要完成初中的学业;升上高中,她坚持寄宿在学校,也只是三五个星期才会回家住上一天半天的;大学期间的假期她都用来打工赚钱;毕业后找到工作便是独个儿在外生活一直至今;所以与家里其他人的感qíng是生疏的。弟弟妹妹早已习惯不认识她这个姐姐,而她,亦不认为自己与他们该有多么亲近。
她总感觉自己是一个外来的闯入者,无论是在舅舅家,还是在父母的家。
康然,这个只比她小一岁的妹妹,记忆中是美丽聪颖,活泼大胆的。她们之间有多久没见面了?半年?一年?还是更久以至记不清楚了。现在她忽然打电话给自己,还说要见面,实在是奇怪的事qíng。发生了什么事吗?她的语气……好像很无助……
“你还有更过分的吗?竟然自己呆坐在这里像根木头,还要我在那里跟个傻瓜似的站着!”
一声“河东狮吼”拉回了安然游走的思绪,抬头看见正自门口怒气冲冲闯入的欧阳臖,一看腕表——哦!原来已经超过下班时间很多了。今天秦小姐陪同上司外出,没有了她的“提醒”,再不巧又想事qíng入了神,也就没注意到下班时间。
“本小姐努力工作已经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请见谅。”她边说边开始着手收拾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