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感觉到掌中一沉,待他将手拿开,定睛看去,躺在自己掌心的——石头?拿近眼前仔细一看,马上惊奇地发现这颗石头的纹路非常别致,就像是……人脸!嗯,越看就越像,“好怪样的石头,在山上找到的?”她爱不释手。
方扬之趁机邀功:“这块‘大地之母’可是我找了好久的,一看见它我就乐了,不正是跟你同一个模样吗?”
跟她同一个模样?安然握紧手上的“大地之母”,考虑着“暗器”该怎样发she才能杀人于无形。
不知死活的家伙犹自兴致勃勃,“我们的荒野旅程发生了很多有趣的事儿,我说给你听。”
安然眯着眼,想想自己是宽宏大量的,不应该跟完全没有审美观的笨蛋一般见识,看在他还有丁点儿利用价值的分上就饶过他这一次好了。看,她是多么的慈悲为怀啊!
不知道自己已自生死关头转过一遭的方扬之绘声绘色地说起了旅途中种种的趣事笑闻,而安然听着听着也在不知不觉间入了迷。
☆
临分手之际,方扬之间:“明天晚上有空吗?”
“什么事?”安然漫不经心地将被风chuī开来的发丝拢到耳后。
“参加朋友的生日宴会。”不待她回答又再补充,“只有几个朋友,都是有趣的人,而且我想你帮着选份礼物给女主角。”
“既然被分派了任务,看来我是责无旁贷了。”她是不怎么喜欢热闹的场面,也不太想在那种场合下接触陌生人,但现在,她需要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那……我七点钟来接你?”
“七点三十分吧。”她要吃过饭后才能出门。
“就这样说定。明天见。”
“明天见。”
安然与之挥手道别。本想叫计程车,不经意间抬头见着那月光如水温柔,心中一动,决定漫步回家,反正路程也不太远,就当是运动吧!
☆
参加完聚会回家,一打开门电话铃声便汹涌着冲撞上耳膜,安然心一跳,马上跑着过去抢起话筒。
“喂——”气喘着冲出一个音不能说话。
“你……终于回来了……”
安然的喘息顿了下,然后更急起来,连忙把话筒拿开些许,“嗯,我……刚回来。”这些天不管他的人来了没来,电话都是固定的,不过都是打她的手机。
“你去了哪里?和,呃……和谁一起?”
皱紧眉头,电话那头的背景音好嘈杂,而且……有所记忆,“你……喝酒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突然吼起好大的一声,紧跟着又是更响的震动她的耳膜,“我要见你,现在!”
脑袋“轰”一声炸痛开来,心神震乱,安然极力稳住声音:“不要……喝酒了,让人送你……”
“我现在非要见你不可!你来,在我们碰见的那间酒吧,我等你!
霸道地下达了命令便霸道地断了线,丝毫不给机会她再说半个字。
安然愣得地还是拿着话筒放在耳边,久久不能反应——
☆
沐浴过后,拿着电风筒chuī拂着已经gān透了的头发。本来今晚是不用洗头的,但因为平日chuī头发时那暖烘烘的风总是
让她昏昏yù睡,可现在却连进门前的劳累都被chuī跑个光光,一丝倦意的影儿也挖不着。
终于叹出口气,无力地垂下拿着电风筒的手——
她终于还是得面对。
她与他,是有着什么发生了,而且到了现在,她和他都已无力再将它藏下去。曾以为,只要捱到它淡过去了就能回复到最初,但事实证明她是无知的。
下意识地再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
她知道自己不能去,因为一旦去了就当真再也回不了头。
习惯为自己的生活作好计划,将需要的和要做的铺排在自己面前,然后安心地一步步走过,因为不确定的,难以接受的已被排除。她早已习惯这样生活。
心揪痛着,她不得不严严捂住。多年的独自生活让她清楚她只有自己可以依靠,不可以存在幻想。所以一直到现在仍能无悲无怨的安然,因她将自己的心保护严实。将自己jiāo付给别人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在耳闻目睹那么那么多的心碎与伤痕,她怎么再敢幻想自己是受眷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