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什么?”小迦一时摸不着头脑,嘿嘿笑了声,继续,“莫不是沈贵妃对当今陛下用qíng至深?”
不顾礼法,枉费伦常,听上去确实是用qíng至深的模样,只是却有些奇怪,先前兄长所说沈贵妃同皇帝之间的jiāo易她就奇怪,对皇族她就当真不恨么?此时听小迦一提起,倒还真是。
“我先回苏府一趟。”苏月朝忽然起身,步子有些匆匆。
阮袭看着他离去,没有言语,将苏月朝的话同苏凝拦下淮南各郡为沈容卿建墓立碑一事联系在一起,有些骇然,这沈容卿…若是还活着…有些发闷。手脚泛着凉意,看了眼听得睡着的阿银心中沉了沉,兄长之事已经让她心烦,可眼下竟还牵扯出了本该已故的沈容卿。
原本还想着躲开苏凝此人,现下看来倒是不能躲了。
转头拿起一旁的薄毯覆在了阿银身上。
“朕都没说什么,你倒是着急赶往淮南陵。”穆承垣搁下手中的奏章看向站在一旁盯着长剑的阮青,眯起眸子调笑道。阮青动也未动,随着脚步声渐进穆承垣已经抱胸靠在他身侧的盘龙柱上。
“毒已解了,自然不必待在北都了。”他敛了眉眼,随口道。穆承垣原本惬意的面上多了几分yīn沉,拿下挂在墙上的长剑随手把玩着状似不经意地说道:“这几日西北陵传来消息,说是陵公侯不在,所以不甚安生。阮青,你说穆承安此时不在西北陵……那他又在何处呢?”
阮青却是看向他,眸子一如既往地清寂,“此事,并非是我份内之事。”
“倒也是。”穆承垣忽然笑出声,整个人都往后扬去将头靠在盘龙柱上,长剑落在地上有些声响。
良久,阮青未曾听见他再说什么,抬脚往殿外走去。殿外似乎有急事来禀,小鑫子见着他微微行礼就匆匆往殿内赶去。
“阮青。”阮青回头,却只瞧见他没理会小鑫子,举着长剑指着他的方向。阮青面色慎重了些,半晌他却将长剑猛地掷在地上,像是有些疲累地嘱继续咐道,“你大伤初愈…小心些…”
顿了顿,他嗯了声,身后小鑫子在同他说些什么他早已听不清。伸手抚了抚额心,迎面来的沈秋容早已没了先前的气焰,噗通一声跪在了他跟前,阮青愣了愣。
“阮青…阮公子…可劳您代为向陛下求qíng?沈家是受人陷害,我伯父…伯父也定是也是在狱中遭人所害,陛……”阮青皱眉打断她,弯腰看着她有些láng狈的眉眼,嗓音浸了几分冷意,“北都沈家人倒还真是不长脑子。”
说完,径直出了宫门。沈秋容愣住,面上还有未gān的泪痕,北都沈家…真的就此落败了么…
落败已是必然,沈怀之却没有闲着,如今北都沈家已再无起死回生的法子。自从伯父沈怀之在狱中离世之后沈家就注定了要落败,只是没想到会来得如此快,沈易之此人自那日遇刺之后就再没回过沈家。
今早爹还在问沈易之遇刺一事是不是他找人动的手,他倒是想动,可沈易之此人平日里瞧上去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心思却缜密之极。收到他遇刺的消息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那日去荣古先生那处见他的伤势才知晓是真的。本是去商量对策的,他轻轻一句“不过落败而已……”便将他打发了,回来时又被荣古那老家伙拦着磨了大半日的药糙!
好在倒是等来了司马家的拜帖……
☆、沈容卿
兄长是连夜赶往的淮南,阮袭看着他渐行渐远漠然良久,她从未想过有一日兄长不单同朝政沾上gān系更是还要参与谋反之事。同小迦回到沈园时,李嫣刚熄了阿银屋中的烛火走了出来,见她们回来笑笑说也该回去了。
阮袭道了声谢,转头吩咐小迦先去休息,送她出了门。
天气有些yīn,月色也不甚清明,她往自己屋中走去。睡到昏沉时隐约听见有人似乎在她屋中翻找着什么东西,霎时清醒起来,却没有动,一阵翻找之后那人似乎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脚步声越来越近,阮袭紧闭着眸子手在黑暗中摸索出苏月朝一时兴起送给她的一把弯刀。
越来越近了,身上覆着的棉被被人动了动,她猛然惊道。忽然坐起身举起弯刀就朝着黑影划去,那人始料未及,被弯刀划到吸了口气,阮袭正要叫人嘴上却忽然被人捂住,“我不会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