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穿着女装,却也总是做出女子不该有的动作,她骨子里还是那个平原君啊。
吕不韦揽过她,亲了她一口,然后说:“我想你能帮我打点几桩生意。”说完之后,就看着她,神色间竟有丝小心翼翼。
以朱丽妍的心高气傲,怕是会拒绝吧。
“好。”她说。
“……是吗?”吕不韦倒是有些意外。
她拉开竹简,飞快地浏览,然后道:“都是些挖墙脚的事,怎么?你需要钱?”她若无其事地问,“错了,应该是秦国需要钱。”
吕不韦笑笑,“对。”
“不能问原因?”
吕不韦摇摇头。
朱丽妍合拢竹简,放在手里掂掂,“那也无所谓,反正我手痒了相当长的时间,刚好送几个冤大头来给我玩玩。”
她眼眸里的戏谑与jīng明的光,他一度非常熟悉。
她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赵胜。
宛如这个名字一样,她其实是很高傲的人。她应该站在众人之上,而不是被关在这里。是他亏待了她,可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更好的方法。
或许方法不是没有,比如可以放她走,但他做不到。
他向来缺少那种叫做“成全”的优良品质。
朱丽妍迅速地专注到那几件生意中去,吕不韦拨了几个人给朱丽妍,朱丽妍从他们那得到qíng况,然后又给他们指示,足不出户便维持了秦国三个商队的运营。
吕不韦以前手段婉转,做生意圆滑,即便自己是qiáng势的一方,也要维持公平jiāo易的表象。可朱丽妍却一改这种作风,蛮横无理,几近土匪作风,不放过一丝可贪图的利益,利用秦国国势的qiáng大,胁迫诸国商贾。
外人不知背后的朱丽妍,只道吕不韦心狠手辣。
“你倒是把我为数不多的良好形象毁之殆尽了。”吕不韦对朱丽妍道。
朱丽妍笑笑,“这就是我与你的差别。我是为官出身,而qiáng取豪夺向来是官宦爱做之事。”
吕不韦讥讽一笑,“那倒是。”
“且‘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这是你告诉我的。追名不如逐利,现在秦国qiáng盛,不用看诸国脸色,此时不一鼓作气,聚集天下钱财为一统天下做好准备,又更待何时?”
吕不韦想不到她会说得如此直白,问:“我以为你会顾及你是赵国人。”
朱丽妍笑笑,“那又如何?”
吕不韦当年离开之时,本来就带走了赵国的大量钱财,此时朱丽妍bī迫赵国冶铁输送往秦国,给了冶铁商还算丰厚的利润算是抚慰,可赵国却不肯了。朱丽妍便找吕不韦要了军队,看守运输线路,赵国不敢挑衅秦国士兵,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铁矿的铁运到了秦国。
有人指责,这哪是做生意,明明是抢劫。朱丽妍笑着回答,我又不是没有给钱。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嚣张的生意人,可吕不韦又是秦相,嬴政年幼,秦国朝政吕不韦一手遮天,众人敢怒却不敢言。
吕不韦任凭外人议论,却不阻碍朱丽妍一分一毫。
这般以后,吕不韦手上确实多了许多钱。
可是每每朱丽妍赚到钱,往往又会被迅速花光。朱丽妍笑言:“你这里是个无底dòng,永远也填不满。”
吕不韦只是笑,也不说为什么。
是什么如此费钱,秦国又要做什么?
不久,朱丽妍就看出了端倪。无意间看到他书房的竹简上写着“水”、“田”等字,再加上与她打jiāo道的几个人总难免露出口风,朱丽妍终于知道了吕不韦在忙什么。
“郑国渠对不对?你在开凿郑国渠。”一日,朱丽妍靠在吕不韦怀里,说出了答案。
吕不韦一愣,继而有些恼怒。
朱丽妍哈哈大笑,“莫恼莫恼,不是有人偷偷告诉我的,是我自己悟出的。”
吕不韦一脸不相信。
朱丽妍笑着亲亲他,“我通晓古今,你不知道吗?”
吕不韦不理会她的胡言乱语,只是也开始追逐她的唇,手也不规矩起来。
“喂。”朱丽妍红着脸拍下他的手。
他一本正经道:“你这通晓古今的神人,我自是要多亲近些。”
从嬉笑到脸红心跳,有句话说得好,叫芙蓉帐暖度chūn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