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穿上白衬衫黑风衣,再戴条金项链,活脱一经典黑社会老大形象。
王安石说孟尝君特jī鸣狗盗之雄耳,如今看他一身大老样,倒是有几分道理……
“幸会幸会,大老!呃,不,孟尝君……”
田文古怪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目光立刻就转向桌上的锅子,气势汹汹地问:“可以吃吗?”
汗,这么凶狠地威胁她,她能说不可以吗?
连忙点头,就见田文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席卷了满桌的海鲜。
“还可以。”吃完还不忘冷酷地评论一句。
朱丽妍瘪着嘴,看着桌上如秋风扫落叶般无qíng地只剩下虾皮。
“说吧,何事?”田文双手撑在桌子上,大大咧咧地问,“你们千里迢迢地跑到齐国来,不会只是让我吃这些的吧?”
朱丽妍幽怨地看着他,“我们的确不是请你来吃东西的。”可你却把它们都吃了。我的小海参,我的小鲍鱼,我的小鱼翅……
魏无忌道:“其实,我们来是想请孟尝君帮忙的。”
“我想也是。”田文仍是面无表qíng。
可这句话让朱丽妍有些不慡。
她凉凉一笑,“虽然我们是来请孟尝君帮忙,但是却非来求孟尝君施舍。孟尝君若觉得负担,不如直接说出来,省得双方都难过。”
孟尝君眼里闪过奇异的光亮,认真地看了看朱丽妍,突然哼了一声,“既然来都来了,还装什么矫qíng,有什么就说什么吧。”
“你——我——”朱丽妍瞪大眼睛,“你居然还说我矫qíng?”
此时,魏无忌笑了出来,“孟尝君还是这么直接,那我们就直接说了。齐国临海,有许多别国所没有的物产,我们想请孟尝君帮忙牵头,让我们做做齐国的海产生意。”
田文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你们穷到要跑到齐国来卖鱼?”
朱丽妍嘴角抽动,忍住没有拍案而起。
魏无忌大笑起来,“卖鱼有何不可?只要孟尝君肯行个方便,我们卖鱼来赚钱,也是我们的事。”
田文点头,“也是,但前提是我要让你们行方便。”
朱丽妍冷冷道:“信陵君客气,所以说是请孟尝君帮忙,可我却觉得倾向于与孟尝君做笔jiāo易,而所谓jiāo易,自然要互惠互利。”
田文沉沉地看着她,道:“现在战火连连,人命都保不了了,你们的生意怕是做不成。”
朱丽妍狡黠一笑,“做生意嘛,不都是有风险的。孟尝君不妨好好考虑考虑要不要和我们做这笔jiāo易。这几年各国忙着恢复国力,局势还算平稳,而且据我所知,孟尝君靠放高利贷来养活门客,如你所说,现在战火连连,这钱也不太好赚吧。”
田文摸摸自己的短硬的胡子,道:“你说得倒是有点道理。”
朱丽妍本以为他不会轻易答应,没想到他话锋转得这么快,不由得一愣。
田文继续说道:“这年头,谁都不可能永远站在巅峰,我也想积累点钱财,为自己准备一条后路了。”他对魏无忌道,“具体要怎么做?”
魏无忌看了眼朱丽妍,然后又转向田文道:“若方便,请孟尝君去赵国一趟。”
田文诧异,继而扯扯嘴角,道:“也不是不行,但我要在临淄等一个人来,然后才能去赵国。”
朱丽妍挑眉,“谁?竟有如此大的派头?!”
田文哼哼,“平原君应该是很熟识了,就是现在的秦相吕不韦。”
心,猛地抽动一下。
微微的苦涩泛上嘴角,只能扯开一抹冷淡的笑,朱丽妍微笑着,却悠远又疏离。
“既然如此,我们也不便再叨扰孟尝君,一切事宜等孟尝君处理完事qíng之后再说。我们会派人来接孟尝君到赵国。”
田文点点头,“这样也好,吕不韦明日即来,我也回去准备准备。”
朱丽妍沉吟一下,问:“可否请问孟尝君,他此次来齐国,所为何事?”
田文森冷地笑笑,“秦国几年前在邯郸吃了大亏,近年来一直休养生息,吕不韦出了不少力。各国的钱财他都挖了个遍,他旗下的商队有军队保护,谁也不敢阻碍侵犯。这次他来齐国,是为了齐国的盐田。秦国早就有齐国盐田百亩,可他们还是不满足,吕不韦想买下更多的盐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