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每次写着写着就感觉要完结了是为什么呢【对手指】
☆、锦瑟无端五十弦
尽管已经暗生警惕,但是很多事并不是有所准备就能防住的。
夜晚,当一身酒气的沈以钰来到尹流袖屋中时,尹流袖并不感到讶异,只是暗暗提起了防备。
察觉到尹流袖对他的警惕,沈以钰只觉心寒,霎时冷下了脸色。
“夜已深,不知皇上有何事来此?”尹流袖小动作地退后几步,垂手行礼问道。
“你一定要对我如此疏远吗?”沈以钰抿出一个苦笑,他如今在她眼中,当是连个陌生人都不如,陌生人尚且能得她一个笑颜,而她对他每日都冷眼相对。
“君民有别,礼数须全。”尹流袖淡声回道。
沈以钰走近她,却见她下意识后退,站定步伐,深深看向她,“袖儿,我已经给了你一年的时间了。你仍是不愿与我为妻?”
尹流袖纹丝不动,只低着头沉声回:“尹氏福薄,不值得皇帝如此做。宫中佳丽众多,皇上总会有心仪之人。”
“但朕只想要你。”被她次次推脱拒绝,沈以钰神色陡然凛冽,不由狠声道:“朕至多再给你一年时间,一年之后不论你是否同意,朕都将娶你为妻。”
闻言尹流袖瞳孔一缩猛然抬头望去,却只看见沈以钰离去的背影。
全身绷紧的神经陡然放松,尹流袖一下瘫坐在地,一时失神。
该要怎么做?
锦瑟在外头见沈以钰出来,急忙行完礼进屋,见小姐坐在地上,将她扶到chuáng上为她掖好被子,见她半晌没有回神,锦瑟轻声唤道,“小姐…小姐…夜深了,睡吧。”
尹流袖虚弱地扯出一个笑容,闭上了眼。
锦瑟手脚利索地将窗户关上,chuī灭烛火,退出房间,轻轻叹气。
如今小姐无依无靠,还须顾及到她和尹眉两人,面对皇帝的施压威胁,能怎么办呢。
她想,小姐若是能没有顾忌地逃出去便好了。
一年的时间有多久呢?
尹流袖怀着恐慌的心qíng整日惴惴不安,食不好睡不安,很快本就身形纤细更是消瘦得不像样。
“是不是皇帝对你说了些什么?”叶朦芝蹙眉看着她一副消瘦憔悴的模样。
尹流袖抿唇不语。
尹眉紧紧地抱着她小声哭着,垂下的眼眸中尽是懊悔。
叶朦芝叹口气,“你如今无依无靠,还有着诸多顾虑,他想威胁你轻而易举。”
轻轻颤了颤身子,尹流袖定下心神,哑声道:“我还能如何做?”
“服从或是反抗。”
这是谁都了然的两个选择,可哪一个她都无法选。
她素手一扬,唤来锦瑟送客,“你们都先回去好吗?我想一个人静静。”
两人也不多留,说到底,她们也毫无办法。
屋内静悄悄的,她环膝坐在chuáng角处,双目失神。
便是这样算了吧,对谁都好。
她将心底的不甘和倔qiáng按压下去,想到。
翌日尹流袖依然来到亭中如往常一样品茶绣样,神qíng毫无异样。只是在尹流袖走后,叶朦芝对尹眉道她虽看似没有什么改变,而心中的希望却已经枯涸了。
又是一年选秀日,从那日再次被尹流袖冷眼拒绝后,沈以钰在后宫中开始四处留qíng,也许是心底还期盼着尹流袖会因此吃味,宫中新晋升的秀女比去年多得多。
后宫中热闹许多。
尽管如此,尹流袖三人常聚的亭苑中仍是无人敢来叨扰。
有消息在新晋妃嫔们之间快速传阅,譬如皇帝虽然宠幸后妃,但心底其实还是一直是那位尹氏。后位一直空悬便是一直为那姑娘留着的。
自然也有人嗤之以鼻,圣上连那姑娘的住处都很少去,怎么会是喜爱。
若真是喜爱,依照圣上的xing子,那尹氏恐早已被宠上天了。
虽然是如此想着,但因着有眉妃和贵妃娘娘在倒无几人去敢去引火上身。
直到有一日,尹流袖带着锦瑟在湖边散心,迎面走来一群花枝招展的妃嫔们,她眉头一皱,遂yù绕路而走,却被她们挡住去路。
“不知各位有何事要拦尹氏去路?”
为首的一身淡粉色华衣裹身的女子娇笑掩唇:“只不过是想和尹姐姐相jiāo已久,一直没有机会,今日好不容易偶遇姐姐,自当是过来给姐姐请个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