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胜眼中火苗跃动,“关我什么事?你说关我什么事?”
周围的宫女侍卫们吓得不敢动弹,齐胜怒喝:“都给我滚。”
不多时偌大的园子里就只剩下他们二人。
不是不知道她的凉薄,不是不知道她的冷qíng,可是他以为他们之间是不同的,他以为她对他也是动了心的,可是现在,当她知道她有可能有了他的孩子之后,提到了她的师父,她的师妹,却将他这个孩子的生父排除在外,那么她到底将他置于何地?
他们之间的温柔婉语,他们之间的缱绻缠绵,在她眼里又算是什么?
青衣讪讪地说:“放心啦,我是大夫,我知道我没有你的孩子啦!”
齐胜冷声道:“谁知道你是不是骗我?”
青衣眨眨眼,“那你想怎么样?”
“请御医!”齐胜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好啊!”青衣十分配合,“如果御医说我怀孕了,顺便让他给我开个堕胎的方子吧。”
“你——”齐胜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浑身都在颤抖,最终甩袖而去。
青衣独自站在亭内,身后的腊梅开得正盛,馥郁的香气萦绕在鼻尖。
她微微皱了皱眉,似乎心里有些什么东西,一些经过再多的时间沉淀都散不去的东西。
有些是旧事,有些,则是新愁。
她抬脚向亭外走去,途中有一排柳树,冬已去,chūn将来,一颗嫩芽新绽,青衣面无表qíng地错过,走了两步又忽然折回来,手指掐下那抹嫩绿丢在地上,用力踩过……
生气这种qíng绪也应该是两个人的事qíng吧!
可是如果其中有一方根本从未看在眼里,那么另一方会不会很没面子?
特别是当一个男人在恼怒一个女人的时候,他明明气得肺都要炸了,可是她根本就不在意,她依旧吃喝玩闹,依旧闲里偷忙,过得滋润得很,这种时候他应该怎么办?
太后笑着问:“听说胜儿发了很大的火,桌子都给拍烂了。”
齐胜脸色微讪,“儿臣知错。”
太后拉着青衣的手,“青衣啊,你给哀家说说,胜儿为什么发火啊?”
青衣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一旁的齐胜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万千种qíng绪夹杂其中,最后只归为最最平凡的一眼。
太后道:“那胜儿说说,什么事qíng把你惹恼了?正月里还没过月半呢!怎么也不图个吉利?”
齐胜低下头,“儿臣知错。”
太后见这两个人一个痴痴傻傻,一个呆呆愣愣,终究问不出什么来,只好说:“罢了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qíng自己折腾去吧!哀家是老了,管不了了。”
两人一起走出慈安宫,青衣问齐胜:“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回家?你说的是将军府吗?”
青衣点点头,“宫里都不好玩,那群女人天天拉着我给她们熬药。”青衣露出懊恼的神色来,“明明都美得不得了,为什么还要嫌皮肤不够滑胸部不够大?”然后她似乎无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又看看自己的胸。
齐胜微微弯起唇角,“不用看了,如果是你,确实应该喝点药。”
回家,就这样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让他之前所有的不甘恼怒都化成一汪chūn水,齐胜忍不住在心中叹气,也许他一辈子都会栽在眼前这个小女人身上。
青衣疑惑地看着他,“我又没病,为什么要喝药?”
真是笨呢!
齐胜的视线停留在她突起的胸部上,“因为真的很小啊!我是最清楚的。”
青衣丝毫没有被羞rǔ的感觉,“可是我觉得很好啊!以后老了也不用担心下垂!”
走在他们前面领路的小太监忽然一个趔跄,差点儿摔个四脚朝天。
齐胜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这个女子啊!为什么总能让他无语?
为什么今天晚上的膳食怎么看都有些怪异?
将军府的老管家十分忧心地站在一旁,“将军,这都是青衣姑娘吩咐做的,枸杞羊ròu粥,韭菜炒羊肝,杜仲爆羊腰,猪脊髓堡莲藕……”
齐胜拿起筷子,看向一边正吃着整只jī的青衣,“虽然我还是有点小积蓄的,但是也不该这样làng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