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齐胜被带到,满脸胡碴的齐胜显得十分láng狈,见到青衣,他眼睛里似一盏明灯被点亮了,“青衣,你没事吧!”
青衣摇摇头,“我没事,只是差点被斩首示众了而已。”
齐胜又惊又怒,“皇兄,你——”
皇上面无表qíng地看着这对男女,冷冷地说:“人你也已经看到了,还不快救治太后?”
青衣掐了掐太后的人中,然后在她的胸口上按压了数次,太后的脸色才稍有好转,青衣看向皇上,“这个大约要进行手术才行,不过我从没有做过,搞不好会死人的,做还是不做?”
“手术?什么是手术?”
“我也说不清楚,大约就是把她的胸口破开,对心脏进行按压等等等等,我只在书上看过。”
皇上目光yīn沉,“若是将人的胸部破开,不是早就死了吗?还做什么手术?”
青衣道:“《史记·扁鹊传》中曾记,割皮解肌,湔浣肠胃,漱涤五脏,炼jīng易形。《后汉书》中又记,若疾发结于内,针药所不能及者,乃令先以酒服麻沸散,既醉无所觉,因刳破腹背,抽割积聚。若在肠胃民,刚断截湔洗,除去疾秽,即而fèng合,付以神膏,四五日创愈,一月之间皆平复。”
皇上面带诧异,“果真可行?”
青衣微微眉头微皱,似乎有些不耐烦。
齐胜神色复杂地看着chuáng上的太后,握住青衣的手紧了紧。
青衣看向他,眼中满是疑惑,“你要我救她?”
齐胜紧抿着唇,chuáng上病弱的那个女人,她是他的仇人,要说不恨是假的,可是要他亲眼看着这样一条生命从眼前消失,他却又于心不忍。
青衣的眉头就皱得更深了,“为什么?”给她一个理由。
齐胜眼中透着怜悯,“她即使有不对的地方,但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现在她只是一个病弱的老人而已。青衣,我知道生命有多么的脆弱,战场上的那些热血男儿,谁都不愿意轻易死去,可是一旦来临,谁也阻止不了死亡的脚步,正因为生命如此脆弱,所以我们更应该珍惜不是吗?”
青衣瞪大眼睛,“珍惜别人的xing命?”
齐胜深深地看进她的眼睛,坚定地说:“是,珍惜每一条xing命。”
青衣眉头紧皱,然后使劲摇摇头,“我做不到。”
世上能令她珍惜的东西?
也许真的会有,但绝对不是那些卑贱的人命。
别人的xing命,她自己的xing命,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齐胜眼中露出怜惜的痛楚,“那么,为了我,救她好吗?”他轻柔地说,“如果她死了,我心里会不好受,这么多年来,即使只是表面上的和睦,我仍然感激他们,即使那些温暖只是假象,青衣,救她。”
青衣的心里忽然乱了,时而如野马奔腾,时而如被堵住的泉水滞留。
半晌,她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双瞳漆黑如墨。
“虽然还是有很多东西想不通,但是既然你要我救她,那么救一救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qíng。”
齐胜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喜悦,他在她唇上轻啄,“去吧!”
青衣看着一旁脸色yīn沉的皇上,“你内力如何?”
皇上皱眉,“问这个gān什么?”
“我需要有人帮忙,否则很容易失败。”
齐胜说:“皇兄的内力与我不相上下,我来可以吗?”
青衣摇头,“你不合适,我就要他。”
齐胜脸上一阵尴尬,“我怎么不合适了?”
“我怕医死了老太后他找你算账。”
齐胜脸上的表qíng一滞,然后慢慢微笑起来,也许她自己也未曾发现,慢慢地,她已经开始接受他,维护他,而且固执的她也开始听他的劝说,又也许她早就喜欢上他了,只是不自知而已。
皇上冷哼:“你放心,若太后有个万一,你绝对逃脱不了gān系。”
青衣道:“照我说的做知道吗?若是气力掌握得不准,她会死得很快,很快的。”
施了麻沸散,青衣让皇上以三成气力打开病者全身xué位,疏通经络,按摩神经,发放外气,醍醐灌顶,打开百会xué,打通任督二脉,然后开始破胸进行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