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
忽然,翟洛安惨叫了一声。“桌上怎么会有玻璃碎片?!”他下意识抬起手,中指被割破了一道血痕。
“怎么会这样?”复制榆佯装惊讶地嚷,立刻倾身心疼地看他的手指。“哎呀,刮了那么长的一道……”她生气地抱怨:“这家餐厅怎么这么差劲川桌子都不清理gān净?叫他们经理来骂一骂。”
“没关系,小伤口而已,不必麻烦,你也不必担心。”
翟洛安甩了甩手。不过只是个小割伤罢了,但她却硬是握着他的手忧心地瞧,反倒让翟洛安过意不去。“你看,这下你连袖子都沾上血迹了,真糟!”
复制榆抬起手腕,果然袖口沾上了一点点血迹,大好机会呢!她立即说:“不要紧,我去化妆室洗洗就好。”
她很快起身。离开座位的时候,她趁翟洛安不注意,把那片割伤他手指、沾着他血液的玻璃片一起带走。
一进化妆室,她并没有立刻清洗衣袖,反而取出小真空盒,把沾血的玻璃片封进了真空盒里。
满意地看看透明真空盒里的玻璃片,她的计谋一点也没有失误,从昨天的安眠药,今天预先带来的玻璃片,一步一步都在她的算计之内。
嗯,真好,离她所谓的大功告成,又往前进了一步!
“洗好了?”
她一从化粒室出来,就听到翟洛安关心的问话,然而她敏锐地发现翟洛安在问她话之前,看了下手表。
她也抬起手表来看,她差不多该赶去上班了。
“没错,时间不早了,早点去上班吧。”翟洛安体贴地替她说出她的疑虑。“小心别迟到了。”
她微微一笑,相当感激他的体谅。嗯,她更喜欢他了。
“晚下下班我去接你?”他握着她的手,甜蜜地问。
她的心里一千一万个答应,但今天不行,她得先完成她的大计,只好忍痛牺牲与翟洛安相聚的时间。“嗯,明天好不好?我昨天好累,又没睡好,今天想待在家里补眠。”
别急,别伤心,她在心中默默安慰自己,来日方长哪。
翟洛安当然有些失望,但他绝不想qiáng迫她。他吻吻她,好脾气地:“没关系,那就明天吧,今天好好休息。明天你下班我再去接你,我们去巴黎喝下午茶。”
她顺从地点点头。虽然很不舍,但还是拿起了公事包,乖乖去上班。
中心里,她工作的部门仍然只有她跟朱孟婕两个人,而在她的计划中,当然不包括朱孟婕在内,她得想办法支开她才行。
“孟婕,我刚才来上班的时候,看见百货公司在大拍卖耶。”复制榆表现得很收敛,把自己的本xing密密藏着。她必须让人家不看出破绽,相信她是原版的裴漱榆才行。
“我知道啊。”朱孟婕果然分不出眼前的是真裴漱榆还是假裴漱榆,她只是无限怅惘地怨着:“可惜我得上班。”
“请几个小时假无所谓吧?”复制榆知道爱漂亮的朱孟婕,最受不了瞎拼的诱惑,百货公司大减价,对她就是致命的吸引。
“你也这么想?”朱孟婕的眼睛像灯泡cha了电似的一下子亮起来。“哎,我还一直在挣扎呢。”
复制榆微微一笑,笑得很克制。“偶尔一次,又不是天天。再说今天没什么事,我帮你看着就好。”
“哦哦,太好了!”朱孟婕心花怒放,已经开心地收拾起她的皮包,又在电脑键盘上敲啊敲,连线到人事室去,准备请假了。“喂,漱榆,你好像变了耶,果然是恋爱的魔力,无以伦比。”
“有吗。”复制榆还是一副稳重的样子。
“至少你拿掉了那个丑得要死的眼镜,”朱孟婕笑着比了比她的鼻梁。“也比较会笑了。”
复制榆只是一径浅浅笑着,并不表示太大的qíng绪变化,她心里却不由得想:哼,要是你看到我买的那些辣艳的衣服,保证把你吓死!
她只是尽力怂恿着朱孟婕,恨不得朱孟婕快从她眼前消失。“快去吧,再晚捡不到好货色了。”
“对哦!”一语点醒梦中人。朱孟婕很快朝她笑笑:“那我走啦!”
复制部门里没人了。惟一剩下的,是道德感不如原版裴漱榆那么重的复制榆。她赶忙拿出装有翟洛安血液的真空盒,坐上朱孟婕的座位,从玻璃片上取了血液样本,放进复制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