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找我gān什么?”靖翾也过去陪她坐下。
靖翾不拐弯抹角的个xing,还真合筑儿的胃口。她索xing直说:“亚琵说你帮她找了个她不爱的未婚夫。”
靖翾陡地嚣张狂笑起来。“亚琵居然要你来替她关说?你以为以你的口才能说服得了我?!”
筑儿虽然说不过他,但气势一点也不比他差。“口才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说的是事实。”
“什么事实?”他还是那副冷冷的口吻。“说来听听。”
“亚琵一点都不爱那个叫周什么东西的,”筑儿端起脸来。“她另外有喜欢的人了。”
靖翾纠正她:“他不叫周什么东西,他叫周承斌,是个很好的男人。”
“好不好不能由你来说,”筑儿执着地说,“重要的是亚琵不爱他。”
靖翾一派从容:“爱不爱,跟这件事好像没什么关连。”
“怎么没关连?”筑儿几乎就要吼了起来。“不爱怎么结婚?”
“我爸我妈结婚前只见过一次面,还不是恩爱到老?”
“那是几十年前的事,”筑儿终于鬼叫鬼叫地嚷了。“跟现在这个时代怎么能相提并论?”
“为什么不行?有法律规定不成?”靖翾咄咄bī人地反问。“我都能做到,为什么她不可以?”
“那是你可以认同政治婚姻,”筑儿驳斥。“但这并不代表每个人都能接受这样的事。”
靖翾的神色严肃地说:“我们出生在这个家庭,必须继承家业,所以我们必须负担某些义务、某些责任,你懂吗?”
“不懂。”筑儿回答得gān脆。“要让你家的企业愈来愈大有很多方法,不见得一定要用这种。”
“但你不能否认,这的确是一种方法。”
这种死硬脾气的人……筑儿真是说不过他。她巧妙地换了个说词:“那你爱不爱她呀,你的未婚妻?”
靖翾淡漠地回道:“谈不上爱,总之不讨厌吧。”
“你的未婚妻呢?”筑儿继续问。“她爱不爱你?”
“应该爱吧,”他自负地一笑。“否则她不会答应嫁我。”
“那她岂不很可怜?”筑儿终于问出了问题的重点。“你跟她结婚,等于是在骗她。”
“我没有骗她。”靖翾显出他一贯的冷峻,“我既然答应给她婚姻,我就会对婚姻忠诚、负责。”
“没有女人会要这种责任似的婚姻吧?”筑儿拉长了声音嚷。“你到底有没有谈过恋爱啊?”
“当然有。”靖翾不肩地。“念书时一年要换十几个女朋友。”
筑儿更骇然了。“这些恋爱,难道都没有让你对爱qíng留下什么感想吗?”
“有,”他想都不想,回答得极快。“爱qíng果然是件làng费时间,làng费jīng力金钱的事。”
“从来没碰过你这种人——”筑儿大叹难以忍受。“怎么会有人像你这样把爱qíng贬得一文不值?”
“爱qíng有什么值得?”靖翾不以为然地反过来质问她!“你能说出爱qíng是什么东西?”
“它是很抽象的,因人的感觉而异。”筑儿不甘示弱地回顶他。“所以,怎么可能叫我像念课文那样念出来。”
“那就对了。”靖翾两手一摊。“一个这么抽象虚无飘渺的东西,你教我怎么相信?”
筑儿简直被他搞得词拙嘴秃。她只是一径地嚷:“怎么会有像你这样不相信爱qíng的人?”
“你怎么能相信爱qíng?特别是在你刚结束一段不美丽的恋qíng之后?”靖翾无qíng地反问。
然而话才一出口,他立刻后悔了。与筑儿讨论爱qíng的定义是一回事,把她的伤心事牵扯出来又是另一回事,他不该这么口不择言。
好在以筑儿开朗的个xing,并不太介意别人挖她的疮疤。她摇了摇头:“我也许很傻。但既使我经历了一段失败的爱qíng,又发现自己似乎爱错了人,但我还是觉得爱qíng有它的道理。不管遇到多少困难,我始终愿意相信爱qíng,对爱qíng抱持希望。”
“世上人这么多,你要找到几时?”靖翾揶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