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儿顺服地坐上沙发,她很感激靖翾对她的照顾,也再次折服于他的沉着冷静,比她qiáng上一百倍的稳重。
她都已经急到快哭了,他却还着沉稳得像无事发生。
“你都不急吗?”她傻傻地抬头问。
“怎么会不急?”这已经是靖翾今天不晓得第几次的苦笑。“丝涓在楼上等我,又找不到我,你想我急不急?”
“可是你看起来一点也没有紧张的样子啊!”
他一笑。“你希望我跟你紧张得抱头痛哭成一团?事qíng已经这副德xing了,如果我还跟你一样手足无措,那不是完了。”
“你好厉害。”筑儿真的打从心里佩服。
“别担心。”
他走到筑儿身边坐下,安抚似地拍拍她的肩。仅仅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却让筑儿油然而生一股安全感,她由衷说:“奇怪,我怎么觉得,好像只要有你在身边就不用害怕了似的,一切都会解决。”
“本来就会解决,只是可能得花上一些时间……还有之后的解释……”靖翾靠上椅背,很无奈地伸了个懒腰。仿佛一想起事后得跟丝涓费上一番唇舌解释,他就觉得好累。
“你会不会很气我?”筑儿有些自责,似乎今天她如果不出现在这,就不会有这种事发生。“如果不是我没注意门,就不会有这样。”
“如果我不认识你,好像也不会这么倒霉。”靖翾玩笑道。
“你后悔呀?你认识我是你的好运呢!”筑儿不服气。“你去哪找像我这么诚实又可爱的朋友。”
靖翾大摇其头。“有人自己说自己可爱的?”
筑儿抬抬她的小鼻子:“我每个朋友都说我可爱。”
筑儿啄嘴的样子的确可爱,靖翾不由得漾起了微笑,半宠半责地:“你是迷糊,不按牌理出牌……就像你今天。到底是谁给你这里的邀请函?亚琵?”
“唔。”筑儿不想骗他。
靖翾本能地防御起来:“你跟她又搞什么鬼?”
“不要觉得每个人都在算计你好不好。我只是想来见识见识这种拍卖会,而且……”筑儿虽然习惯了坦白,但她的目光还是不太好意思地从他脸上移到了自己的鞋尖。“我们……自从上次吵完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我以为你会很高兴看到我。”
他灼灼地盯着她,心中怦然一动,他哑哑地叹了口气。“我是很高兴看到你。如果不是……”
筑儿抬起目光,替他把话接下去:“如果不是你未婚妻要来,是吧?”
靖翾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她的语气酸酸的,他是否听错?
“我总觉得,”筑儿幽幽地说。“你应该还是有一点爱她的。”
他摇头。“何以见得?”
“如果你不爱她,根本就不必在乎她是不是会不慡,会发脾气。”筑儿坦率直言。
“她毕竟是我的未婚妻。”他低沉地说。“就看在这身份的份上,我也不能不管她。”
“更何况,还有那笔庞大的嫁妆呢!”筑儿不放过他。那口吻竟是带点酸涩的揶揄。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你都知道,何必再问?”
“我真的很怀疑,”她看着他,眼光迷迷蒙蒙的。“难道你从来都没碰过一个女人,能让你想重新考虑跟田丝涓的婚姻关系?”
有,就是你。
靖翾心里回答着这样的答案,然而他只是闭了闭眼睛,费力地把那悸动的感觉从心中抹去。“你把男人与女人的关系想得太làng漫了。”
“为什么不làng漫?”筑儿忽然笑了一笑。“你知道我一直有个很làng漫的愿望,就是和qíng人度过一个白色的qíng人节。”“怎么个白色法?”他那抹嘲弄的笑意,不自觉又在他的唇边浮现。
“就是下雪的qíng人节。”筑儿不理会他的嘲笑,只是幻梦般地叙述,“你知道我只住过巴西和台湾,但这两个地方的二月都是不下雪的。我好想在一个雪花纷飞的季节,和心爱的人过一次qíng人节。”
“你làng漫得近乎白痴。”他这下是真的嘲讽了。
“白痴跟làng漫不该画上等号吧?”筑儿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