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秋叶说:“不用了,我来帮他拿点东西,你忙你的吧!”
绮罗点点头,然后进厨房泡了杯茶。
席秋叶在他们的卧室里翻着李非平西装的口袋,绮罗忽然有些想笑,此qíng此景,让人无地自容。
她端着茶水送进去。
席秋叶拨了通电话,“真的是灰色的吗?可是我没看见呢!”
绮罗的脸色刹那间苍白如纸,席秋叶手机上的挂饰,正是一个她不能再熟悉的十字绣。
“好,我再找找吧!”席秋叶挂上手机,见绮罗正看着她手机上的挂饰发呆,笑着说:“非平身上居然有这种小饰物,我看着很喜欢,就要来了。”
绮罗只觉得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他是故意的,他是想告诉她,她之于他根本什么都不是。
张了张嘴,很是用力才能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在找他的钱包吗?”
“啊,对,你知道他放哪了吗?”
绮罗拉开chuáng边的柜子,将钱包递给席凉秋。
席秋叶接过,“真是太谢谢你了。”
席秋叶走后,室内静谥下来,从窗户透进来的阳光明明那般明亮,可是绮罗仍然觉得冷。
被狠狠地羞rǔ了呢!
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绮罗拿出粉底,一点点地掩饰。
手掌放在小腹之上,“对不起,我不要你。”她一个字一个字清清楚楚地说出来,是说给他听,又或者是说给自己听。
拨出李非平的电话,响了近一分钟电话那头才被接起,听见他依然温文的声音,绮罗轻轻地叫了声:“李先生——”
电话那头顿了顿,“有什么事吗?”
绮罗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唇开开合合,“过两天我生日,我想要出去散散心,大约一个星期。”
李非平沉默一下,“也好,我给你再重新办一张卡,算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绮罗并没有拒绝,“谢谢你,再见。”
来不及心伤,有些决定就应该快且狠!对别人是这样,对自己更应该是这样。
挂上电话,随手收拾了两件衣服,又到银行取了一万元现金,绮罗直接到医院去了。
手术很快,快得让人以为是梦境,也许她根本从未有过孩子,也许她的孩子从未离开过她,但是她的感觉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需要怎样去做。
到车站随便上了一辆火车,绮罗一路睡到南京,找了一家宾馆,算是休养了几天,而这几天里,李非平几乎将地球给掀了。
无巧不成书,绮罗去做人流的那家医院是杜成林工作的地方,本来杜成林和妇科八杆子打不着,可是偏偏他走路喜欢东倒西歪,一不小心把人家手中的文件给撞掉了。当香绮罗三个字进入眼帘的时候,杜成林首先是疑惑,然后是打电话寻问李非平,最后他忽然想起大约一个月前他看到花坛处的那个身影,此时倒是和香绮罗对上号了。
而绮罗这一个月里的反常举动终于有了解释,“也许她并不爱你,只是因为有了小孩子所以才想要嫁给你而已。”程光火上烧油。
李非平瞪他一眼,“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程光深受打击,事实证明平时总以一副老好人形象出现的人翻起脸来才是最伤人的。
经过香绮罗这一遭,李非平bào戾的本xing尽显无遗,无论是朋友下属还是qíng妇,个个都饱受他jīng神上的摧残,李非平也懒得和人沟通,他现在只想快点把那个小女人揪出来亲手掐死她。
她向他表白示好是因为发现怀孕了,她说想出去散心是因为她打掉孩子后需要休养,妈的她根本就没想让他知道她曾经有过他的孩子。
她一个人就将这么大的事给担了下来,手机被丢在家里,她甚至在出门前就取好现金,让他无从查起她到底落脚何处。
女人如果狠起来绝对是一击即中。
李非平只有等,她说她要离开一个星期,那么一个星期后她一定会回来。
李非平是对了。
四月某一天傍晚,绮罗回到了这所谓的“家”。
她的长发剪短了,更显得面容清瘦到令人心疼。
两个人隔着十米的距离彼此相望,恍如隔世。
绮罗弯起唇角,“你在啊!”
李非平只静静地看着她,他以为他看到她的时候会很生气,可是现在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心里一阵阵地揪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