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见男子极力压抑痛苦的声音:“你把我扶到chuáng上去,帮我把飞镖□□。不要大喊大叫,不然我可不能保证我的剑会不会割下你的脖子。”
寻七感受着那剑锋传来的冰凉,心中却是一惊,他没有杀她!她怯怯的低着头,颤抖着声音道:“是,公子。”
把墨衣男扶到自己的chuáng上后,便取来一些清水和常备的消炎药。那飞镖虽无毒,却扎的够深,就算□□也得痛苦一阵了,可见这追杀他之人并不想让他死。寻七看过不少医书,可这实际cao作,这还只是头一遭。她便按医术上的指导来拔那飞镖,却因为紧张一不小心推的更深了,只听的那男子闷哼一声,却是再没有拔剑。
寻七冷汗直淌,半天才把那飞镖弄了出来,又为他扎了绷带。才发现他已经沉沉睡去了,她这才认真打量起这男子。虽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眉眼之间却无半丝稚气。如天赐的雕塑般分明的的五官,一双剑眉下是微微眯起的双眼,如扇子一般的睫毛静静垂着。寻七不禁有些发愣,这男子长得好生俊美,比少将军还要美上几分。想起那在微暖的阳光下舞着剑的少年,寻七脸就微微红了起来,也不再看这男子,忙把这地上的一片láng藉收拾掉了。待她从外面回来时,那男子已经醒了,却因为胸腔里那飞镖造成的疼痛,让他皱起了眉头。
他就坐在chuáng上望着寻七,那眼神好似豺láng盯上猎物一般。寻七此时却是不怕了,他的伤口正扎在心脏右侧两公分,运动稍微剧烈点便会疼的他死去活来的。若是他想要杀人灭口,自己逃出去还是不难的。
“公子莫非是要恩将仇报吗?”有了底牌,寻七语气也硬气了起来,要不是为了小命,鬼才想救他呢。
谁知那男子却立马换了一张无比欠揍的笑脸,眼神也变得柔和起来:“在下冒犯了,姑娘是这将军府的小姐吧。”
寻七惊讶于他换脸的速度如此之快,却还是僵硬着脸答道:“算是吧。”
那男子笑道:“在下名为墨怀玉,人送怀玉公子,不知小姐唤作什么。”
戏子的换脸速度同这名墨怀玉比也是甘拜下风了,寻七心里翻了了个白眼,却还是老老实实答道:“寻七。”
墨怀玉似乎没想到她居然不姓苏,也未多问,便又躺下了:“本公子有些饿了,你拿些吃的来吧。”
见寻七愣着不动,又说道:“寻姑娘不必惊慌,在下只不过是一介富家公子,只不过遭了暗算,刚才拔剑纯属自卫之举,还望姑娘原谅在下的无理。”
寻七还是没有动,她知道这男子说的并不是事实,但她也并不想深究。想到他如今是病人,也只好无奈的去了厨房。
寻七一走,一个黑衣人便闪身来到了这名为怀玉公子的身前,声音有些沙哑道:“何不让属下杀了她灭口。”
怀玉摆摆手:“不可,若她只是一介下人,杀了也无妨,可她是将军府的小姐,若是杀了,只会徒引祸端。你且回去,给我那尊敬的三哥送一份大礼吧。”
那男子应了一声:“属下遵命。”便隐在了黑暗中。
见寻七进来,怀玉又嬉皮笑脸了起来:“本公子现在不怎么饿了,本公子现在想休息。”
饶是脾气再好,也会觉得有些厌烦了。寻七把食盒重重的塞在他怀里:“不吃便扔了,想休息便回家吧,这是我的chuáng。”
怀玉顿时捂着胸口哎哟了起来:“姑娘好生狠心,这样对待柔弱的我。”
看到他这样,寻七几乎以为刚开始拿剑指着她的人并不是眼前这墨怀玉。但也丝毫不同qíng的说道:“若是你再不走,本小姐就要喊人了。而且你这伤口,再不回去上药,可是要留疤的。”
怀玉gān笑了两声:“姑娘言之有理,莫不是忘了,在我们东魏,男子进了女子的房间,是要成亲的。”
寻七差点没把他拍到墙上:“你要是再胡说信不信我……”
怀玉一把擒住她的手:“寻姑娘竟是如此粗bào,在下只是想报救命之恩,并无其他意思,若是姑娘不喜欢,在下走便是。”
说着便一脸委屈的走到门口,又回过头yù言又止的看了寻七一眼:“想不到姑娘如此讨厌怀玉,怀玉走便是。”
寻七有些哭笑不得,也并不留他:“恕寻七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