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淮景挑了挑眉,似乎好半天才想起皇帝口中的淮卫,他在京都时也不过见了他一次,早已记不清他的模样。他点了点头:“父皇所言极是,儿臣也是十分想念父皇和弟弟们。”顿了顿,又说道:“不知淮卫所娶之人是哪家小姐。”
皇帝说道:“正是苏府的二小姐,苏承欢。你幼时常跟着昭阳去苏府,倒是见过她。”
元淮景笑了笑:“那时她不过与八妹一般大,生的倒是可爱,只是阔别多年,儿臣已记不清她的面容了。”
坐在一旁的瑜夫人轻轻笑了声,皇帝微微扭过头看着她说道:“莫非爱妃认得苏小姐?”
瑜夫人娇羞的掩了掩唇,语气里带着一丝妩媚与缠绵:“臣妾见识鄙陋,不知陛下说的是哪位小姐,若是未来的三皇子妃,倒偶的见过一面。”
元淮景有些疑惑的看着皇帝说道:“莫非苏将军又得了一女?”
和乐融融的气氛划过了一丝凝重,皇帝叹息了一声,说道:“斯人已逝,不必再提。”
☆、如履薄冰
“安乐姑娘,真是好巧。”元淮景懒懒的支着下巴,一脸风流的看着她。
寻七回了一个略显尴尬的微笑,心想她还从未见过如此睁眼说瞎话之人。明明便是他突然来她府中,何来好巧一说。奈何对方是东魏的二皇子,她也不好反驳他,便说道:“不知今日二殿下前来安乐府中,所为何事。”
元淮景悠悠叹了口气,眼光无限惆怅的望着远处,说道:“我看今日天气甚好,想请姑娘同赏这大好风光,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寻七在心里白了他一眼,眼光向四处瞟着,恭敬的说道:“安乐今日还有琐事尚未处理,让殿下失望了。”
元淮景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双手撑在石桌上,一张俊脸也在寻七的眼前慢慢放大,轻声说道:“莫非真如外面所说,姑娘当真心属他人。”
寻七也站起了身,退后了两步,看着他的眼神带着一丝怀疑:“既然殿下已经知晓,为何还要亲自来验证一番。”
那一身紫袍的男子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父皇的圣旨已经拟好,就等一个佳期宣告于天下了。无论是现在的宁王,还是今后的太子,想要成为一国之尊,后宫美人都会只多不少。可我无心皇权,只想做一只闲散的野鹤,将来也只会有一位妻子。”他顿了顿,说道:“所以,姑娘是否愿意同在下同游着大千世界,成为我唯一的妻。”
寻七愣了愣,似乎被他的一番话给惊到了,她直视着他灼热的目光,淡淡的说道:“殿下与我相识不过十天左右,如果是因为一时兴起说出这番话那我就当从未听到。并且……”她的目光有些躲闪起来:“我这一生只会嫁他一人,不管他是平民百姓,还是东魏皇储,我都心甘qíng愿。”
元淮景突然笑了起来,有些无趣的看着她:“我不过就是随口一说,姑娘切莫当真。”
一直到元淮景兴高采烈的离开,寻七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元淮景的话将她从梦境中狠狠拽了出来。虽男子三妻四妾并无不妥之处,可她扪心自问,若是他与其他女子耳鬓厮磨,她能受得了吗。
今日正是皇帝亲自钦定的良辰吉日,列队直从苏府排到三皇子红云缭绕的府邸。苏承欢看着铜镜中绝美的女子,心中泛起一丝苦楚。可那异样的qíng绪转瞬便被她丢在脑后,今日是她大喜之日,也是她迈向那位子的第一步。
喜娘紧紧牵着她白的有些透明的手,将她jiāo到元淮卫手里。感受着男子掌心传来的温热,苏承欢只感觉身体有些轻微的发颤。
宾客散尽,银盘初上,四周开始寂静下来,仿佛白天的喧嚣不过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梦。她紧紧拽着手帕,透过那轻柔的红盖头,她看见屋里的红烛在轻轻的摇曳着。她的手心开始出汗,期待着敲门声的响起,可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她只感觉有些昏昏yù睡。
她冷笑了声,摘下了繁杂的首饰和衣物,坐在铜镜前轻轻梳着那如云的长发。窗外寒月清冷,似乎挂在远远的树梢上。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她便感觉睡意袭来,便躺在chuáng上昏昏睡去。
初为人妇,苏承欢只着了一身素衣,头上是象征着皇子正妃的凤簪,坐在正厅里等着元淮卫的庶妃侍妾的行礼。
早已过了行礼的时辰,可来行礼的人不过寥寥,苏承欢轻轻品着手里的茶,问着身旁的chūn莺:“这府中有多少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