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思君不见君,再见君时作君妻。想到那微醺的男子轻执秤杆挑开她的红盖头,与她笑眼相对,便紧紧的捏紧了手中的红丝帕。
那人进来了,却停在门口再不走动:“娘娘,殿下说他今日饮酒过多,怕熏着娘娘,便去偏殿歇息了。”
绞着手帕的手突然停下,红带头被突然一把掀开,扯的头上的金银罗翠一阵叮玲玲的响。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宫女,结结巴巴的说道:“殿下……殿下明知,”说着她便惊觉这样不合礼数,便讪讪的收回目光,说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原本滚烫的心突然坠入了谷底,像是从深水里浮上水面的鱼,面色有些发白。
她原以为,即使他心中另有其人,也是会给她该给的礼数。可这灯昏夜明的大喜之夜,他竟一步都没走近她的房。
也许他真是饮酒过多呢,或许是自己多想了,他估计是怕这第一夜便酒气冲天的进她的房,会让她觉得他并非一个风度翩翩的君子。
想到此处,她便解下头饰,卸去妆容,望着着月明星稀的夜直到沉沉睡去。
☆、徒生祸端
今夜寒月正圆,虫鸣此起彼伏,白纱帐里一片宁静。寻七侧着身子睡在chuáng塌上,脸上挂着淡淡的愁容,想必定是带着极不好的心绪睡去。
窗户被缓缓推开,余光投she进屋内,将男子的身影拉的无限长。只见他轻轻走向那榻上的女子,轻解外衫,只露出丝白的里衣。他躺在寻七身侧,将手轻轻覆在她微蜷的手上,脸上是乐忧参半的笑意。
月色微凉,chuáng帐上男子将女子紧紧圈在了怀里,浅浅的月光在他轻闭的眼睑下方投去一个微huáng的暗影。金风雨露相逢夜,便是人间无数,也难以匹敌。
三更天时,一张薄信被送到三皇子府。信未阅半,元淮卫那张冷峻的脸上便挂满了笑意。
好啊,好啊,好啊。他连叹了三个好,一缕疯狂之色在他脸上蔓延。待他又细细的看了一遍那信后,才将那信放在明烛上烧掉,火舌飞舞间,只见那火焰未蔓延到的地方,写着一句“三殿下有心了,苏某感激不尽。”
居月懒懒的躺在美人塌上,略微凌乱的发髻上斜斜的cha着一朵淡粉色的樱花。那张不施粉黛的脸上流露着温和的笑意,外袍微敞,露出一截jīng致的脖颈。一个婢女莲步微移向这边走来,正yù行礼时,居月突然喊住了她。
“你,叫什么名字。”
那婢女浑身一颤,早就听闻这三皇子侧妃刁蛮无理,稍有不顺对下人也是非打即骂。她小心翼翼的用余光打量着这位侧妃娘娘,颤颤的开口道:“回娘娘,奴……奴婢叫秋鹛。”
居月对着她招了招手,说道:“你是新来的吧,我以前怎么从未见过你。”
秋鹛只是深深的低着头说道:“回娘娘的话,奴婢的确是新来的,本来是要去伺候正妃娘娘的……”说罢,她看了看居月的反应,识趣的闭了嘴。
居月扭过了头,漫不经心的说道:“你下去吧,对了,去账房结了工钱便走吧。”
秋鹛脸色一白,想要说些什么,居月身后的婢女对她摇了摇头,她才qiáng忍着哭腔说道:“谢娘娘。”
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居月就突然捂着肚子,鲜血从淡紫色的裙褥中渗出。如花般娇艳的女子蜷缩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周围的婢女们全都白了脸色,但还是快速的请来了太医。
元淮卫yīn沉着脸,看着白纱帐中女子模糊的轮廓,听着那痛呼声渐渐小了下去。白发垂胸的老太医将手从居月手腕上伸回来,恭敬的对元淮卫说道:“三殿下,娘娘……娘娘小产了。”
“不可能,居月身体健康,饮食出行周围都派了人保护,怎会突然小产。”元淮卫额角青筋bào起,脸颊微微抽搐着。居月的几个侍女跪在屋内,脸色如死灰般惨白,藏在衣袖里的手也颤抖的厉害。
老太医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语气惋惜的说道:“依老臣之见,娘娘并非突然有恙,恐怕……恐怕是中了毒。”
几个侍女突然抬起头,脸色也从苍白变为了恐惧。屋内气氛顿时变得死寂,元淮卫因为qiáng忍着怒气,脸色yīn沉的吓人:“究竟是谁如此狠毒,竟敢如此胆大包天,毒害我未出世的孩子。”
元淮越靠在寻七腿上,挑了挑眉,说道:“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