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秋叶有些不解。
“那个地方,秋叶你知道的,我不能去那里。”荼蘼把一个很漂亮的珠子放到了秋叶的手上,“记得,在湖里不论看见了什么,千万不要过去,只能逆流而上,否则就永远见不到想见的人了。”
“我知道的地方……”秋叶仔细的回忆,“山里我知道的地方……”
“之后大概就在那个时候才能见面了。”荼蘼微笑,“在之后也不知道了,不过能认识你真的很开心啊。”
“怎么了?”秋叶看着他。
“要履行自己的职责了,所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见面了,不过一定会再见面的。”荼蘼的微笑变了许多,“在那个生者无法踏足的地方,我将要陪伴永远无法停歇的他们与将他们养大却无法离开那个地方的那位永远的留在那个地方。”
秋叶的眼神有些茫然,可是荼蘼已经离开了,只留下了那一把蓝色的油纸伞,上面隐约能够看见荼蘼的花纹。
杨海从怔愣中回过神来,却发现小女孩抱着一把蓝色的油纸伞,另一个孩子已经不知所踪了。
“杨叔叔,我们去山里吧,你要找的道路就在山里面。”秋叶抱着伞说。
山里并没有下雪,却出乎意料的出现了让人觉得寒冷到灵魂里面的白雾,就像是阿荇还未离开的帝灵湖时一样,让人从心里感觉到不舒服。
“这里就是吗,真的比外面还要冷啊。”杨海打了一个哆嗦,却也很快就适应了下来。
雾气笼罩的范围并不大,一一找起来还是有些花时间的,在这个过程里面秋叶追问起了关于东岳庙的事qíng,虽然大部分都来自于真假不明的文字记载,但是还是有一些东西比较重要的。
“……相传东岳庙是地府的一个入口,一条遗忘了自己名字的河流从其中流过,只要找到了东岳庙,就能够从那河流之中找到想见的已故者……”
“遗忘了自己名字的河流……也代表着剥夺吧。”秋叶想起了关于其他人说的关于忘川的事qíng,眼神变得有些莫名的茫然,“就这样遗忘了一切,到底还有什么必要呢。就像是从来都没有拥有过,会感觉到悲伤吗,云泽……”
在不久之前她就听说了,云泽和忘川有着很重要的关系,几乎是忘川的一部分,所以,才会那样的冷漠。
“杨叔叔,你为什么要寻找忘川呢?也许再也回不来了。”秋叶问。
杨海稍愣,想起了自己想要寻找那个仅存在于传说中的地方的时候的初衷,“我想要去见一个人,一个于我而言很重要的人。,就算是用尽了这一生的时间我也想要见到她,哪怕只是最后一面。”
“那个人……离开了吗?”秋叶问出了一个几乎不需要再问的问题。
“是啊。”杨海似乎是沉进了自己的回忆里面,“我们是青梅竹马,从小她就像个男孩子一样,个xing活泼好动。可是后来……一向健康的她突然被查出重病,我从国外赶回却只来得及见了她最后一面。我看着她躺在病chuáng上,渐渐的失去生机……约好的承诺再也无法完成,但是我却无能为力。”
秋叶看着他,莫名的想起了海薇那个时候在唱的歌。
“绿了芭蕉,红了樱桃,流光转眼化蝶抛人于海岛……醉了喧嚣,哭不完索xing笑,人恨我痴儿何足道哉……生了枝桠,灭了烟花,羌笛一曲chuī罢路过了谁家……痴人一梦横过万里huáng沙,无牵挂,痴人一世流làng去那忘川……我一觉醒转,你就一定在河畔,做一幅画,等着我抵达,在彼岸牵着手,等一树桃花……我看见,那一束桃花……”
秋叶的声音轻轻的,总是带着淡淡的哀伤的感觉。
“小叶,你在唱什么东西?”在枯燥的寻找之中杨海终于听清了牵着的这个孩子在唱歌,那样平静的歌声好像是在讲述一个故事。
“之前唱这首歌的人告诉我这个叫做《忘川》”秋叶很认真的回答,“她说这首歌讲的是一个人在爱人离开之后用了许多年的时间带着羌笛,一路chuī着她最爱的曲子,一路从漠北去到爱人的故乡与她见面。忘川彼岸途,十里桃林下,她沏一壶茶,明眸巧盼,竟如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