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换你那些下属看见你这个样子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qíng。”云言轻描淡写的落子,这女人不论是长相还是气质看上去都是云淡风轻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可是在棋盘上的杀伐之气却根本就掩饰不住。
不过这也不奇怪,终究是那两个人的女儿,一个世界的继承人,没有狠辣的手段怎么可能在离开那个地方那么久之后也依旧有着那样几乎成为信仰的地位。
“他们也不会惊讶什么,这种事qíng他们早就知道了。”冷羽飞平静的落下黑子,眼角一片淡漠的弧度,“倒是你,有点大惊小怪了啊。”
“那他们还真的是够冷静的。”云言封死了冷羽飞的去路,平静的说。
通向这片光明的黑暗通道之中响起了莫名的脚步声,仿佛回dàng在空寂的世界之中,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来人是一个棕发的女子,绝美面容之上有着一道可怕的伤疤,几乎将那一张连女人都嫉妒不起来的面容生生破坏成了可怕的样子。
她走到这片依旧温暖如chūn天的花园单膝跪下向正在下棋的两个人行礼,“主上,羽飞小姐。”
“这就是蝉陌吗,这大概是我到这里这么久第一次看见你。”冷羽飞落子扭转局面,目光却是温柔的落在了面无表qíng的女子身上。
“我的人你没有必要全部都见过。”云言颇为冷漠的丢给了她一个白眼,“蝉陌,有事吗?”
“主上,我想离开一趟,因为有很重要的事qíng要办。”蝉陌用自己冷淡的语气回答,她一贯如此的xing子也改变不了了,反正对谁都是这样。
“去吧,只要小心不要出事就行了。”云言并没有阻止的打算,甚至应允了蝉陌的要求。
“谢主上。”蝉陌起身,面无表qíng的转身离开了花园。
沉默持续了很久,直到一局终了。
云言懒洋洋的抬起眼皮看着对面的冷羽飞,“你到底打算埋多少暗桩?一旦被发现结果必然是全局崩灭。”
“我从来都不会埋暗桩,倒是不论结果如何我都希望能够将伤害减少到最小……”冷羽飞的目光落到棋盘上,声音轻得几乎消散在风中,“哪怕,这只是奢望。”
回到了房间里面,蝉陌看着那个放在盒子里面的晶莹剔透的冰珠,神qíng变得莫名的悲伤。
寒气弥漫的地方从来都不用担心这里出现融化。
蝉陌在屋子里面站了一会儿,便走动了起来。
走到柜子前面,拿出从来没有碰过的天蓝色及膝裙,换掉身上的黑衣,做到了自从被未央弄到房间里就一直等同于摆设的梳妆台前,打开那些盒子抽屉,用里面的东西装扮自己,像是等待良人的女子一样慎重。
几点脂粉抹上脸庞便将那苍白到冰冷的面容变得鲜活了起来。
一抹净蓝勾上眼角,将那本就冰冷的气质勾勒得更加出尘。
平日里总是嫌弃累赘的首饰也一一取了出来,慢慢的装饰了上来。
纯白的流苏耳环垂下,带着jīng致的味道。
束起来的及腰长发披散开来,用檀木梳一下下的梳理好。
两指宽的缎带束在颈间,将那骇人的伤疤遮去。
……
所有的动作都毫无生涩之感,尽管这是她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这样打扮自己。
现在就只剩下了脸上那骇人的伤疤。
它存在在额头上,就像是她那段不堪过去的证明一样。
旁边放着一些蓝色的胭脂,正好也用上了。
做完了这一切,蝉陌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才缓缓的驱散了镜子前面的寒气。
镜中的人胜了一张清丽绝色的面庞,额间一朵冰世花恣意绽放。深棕色美眸波光流转间便是冰雪之色,冷艳绝美。深棕色长发披散在身后,柔顺光泽。颈上的缎带和身上的裙子材质一样,晶莹漂亮,飘动时就仿佛有着水纹dàng漾,很是美丽。
只是那僵冷的神色实在是不适合这样美丽的打扮。
蝉陌小心翼翼的调整自己的表qíng才让那股僵硬渐渐散去,而无法消失的冰冷则又变回了枯老的淡漠,就像是没有遇见秋叶的夏蝉一样。
“小叶,这或许真的会是我们见的最后一面了,几年后我们大概就是不死不休的敌人了……幽影的使者和混沌的言灵者,这本就不是该出现在我们之间的感qí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