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屋子整理得差不多了,又把衣服聚聚一堆,扔进浴室里的洗衣篮,只不过……那洗衣篮早快满出来了。
他漂亮的双眉一皱。老天……你都不洗衣服的吗?
贝凝脸红了。她竟让他看见她最糟糕的一面。她努力地从抱枕里撑起身子去抢洗衣篮,涨红了脸说实话:我讨厌洗衣服,只有衣服没得穿了才会去洗,再不然,拿回家当礼物给我妈。
噫棗他表qíng丰富地看她一眼。我真觉得我们两个的xing别应该换一换。通常爱洗衣服的应该是女人,可是跟你一比,我几乎可以算个洗衣工了。
然后,他便一把将贝凝手里的洗衣篮抢过,拿到流理台旁边的小阳台去,把衣服扔进小洗衣机里。
贝凝既不好意思又惊诧地大嚷:不用棗喂,真的不用你帮忙,喂棗
来不及了。柏毓熟稔地把衣服丢进洗衣机里。而更让贝凝讶异的是,他居然还把白衣服、花色衣服跟袜子都分开!这不是只有她老妈才会做的事吗?
接着,他又回屋子里,打开厨房的柜子找米。
贝凝大惊失色,整个人跟在他身后团团转:你真的要煮饭?喂,真的不用你麻烦,我说真的,喂棗
贝凝一直跟在他后面,却样样都比他慢一步;眼看着他找出米,找出锅子,最后甚至还皱起眉头,gān脆对她下达命令:你很吵知不知道?你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是个病人?去给我到坐垫那边窝着去!
柏毓律师做久了,讲话自有股威严,贝凝竟听话地呆住了。她怔了会,终于明白柏毓一旦决定好的事,以她微弱的力量,根本是难以左右他。
贝凝只得叹了口气,从命地乖乖坐回坐垫去了。
柏毓淘米煮了一锅粥。在电锅煮粥的这段时间,他下楼去买了几样小菜。贝凝完全没有抗议的余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把这里当作他家一样,大摇大摆地下楼去,又大大方方地回来,任他替她盛饭,把买来的菜布满一桌。
吃吧。他理所当然地招呼贝凝,好像他是这个家的主人。
贝凝原本是什么也吃不下的,不过饿了一天,人不只虚弱而且馋,再加上柏毓他买的都是下饭的菜,贝凝在他面前虽然一直都不太自在,却居然吃了不少。
怎样?看贝凝吃了这么多,柏毓非常满意且得意,我虽然不会煮菜,但至少还知道怎么买好吃的东西吧?
贝凝朝他微微一笑,算是回答。肚里塞了些东西,感觉疼痛似乎也好多了。她吃饱了,习惯xing的要去清理桌上的残肴跟碗盘,柏毓却拦住她。
别闹了,你是病人。
筷子一摆,他开始收起碗来,这还不打紧,他竟然把碗收到水槽里,唏哩哗啦的把碗也给洗了。
贝凝惊诧地深吸了好几口气,非常辛苦才能把她从前对柏毓的印象跟眼前的柏毓给连在一块。
他竟然也会做家事、洗碗!住家男人的形象跟他潇洒不羁的外表实在太不相衬,她有如看见偶像明星在拖地板那样的滑稽、唐突,可是偏偏棗
是的,他把碗都放进烘碗机了,还晾好了衣服,把她原本狗窝似的家整理得gāngān净净,也把她喂饱了!
没想到他竟然这么会照顾人。她从前都只当他是个冷峻傲气的花花公子,没想到他竟有这么温柔、体贴、细心的一面。
头一回,她除了被他迷人的外表所迷眩,更欣赏他温柔的心。
曾经她说过,她绝不可能接受一个光有外表而内心糟糕透顶的男人。虽然她也知道有关柏毓的传言都不太好,但她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的柏毓,正一步一步地符合她的要求他既体贴,又迷人,简直就是无可挑剔的完美男人。
刚做完家事的柏毓,正打开一罐啤酒犒赏自己,他在贝凝大大的书柜前停伫脚步,欣赏着玻璃门内的摆饰。
xx孤儿院……耶诞节晚会……他逐字地念着一张大合照下的字。
哦,那是前年孤儿院的耶诞晚会上照的。贝凝踱过来解释着。半因为她刚才的心思,半因为他正看着她私人的东西,贝凝显得有些怯赧。
前年?他思索,你在那个孤儿院当了这么久的义工了?
哦,不只呢,一讲到孤儿院里那些天真的小孩,贝凝立刻不羞怯了,还笑得颇为灿烂。我从大一的时候就开始当义工了哟。
那想必不只两年。若换成以前,柏毓肯定会觉得贝凝是个大笨蛋,可是不知是受了她的影响还是怎地,他现在只觉得贝凝是个难得的善良女孩,很令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