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让我丢脸?他一把拉过她来,毫不介意还在开车,他轻轻吻了吻她,虽然吻得有些漫不经心。你会是今天晚上Party里最漂亮的女人。
贝凝笑着闪躲他的吻。你会弄掉我的口红啦,我今天化了妆的。
柏毓没笑,也没回答,只是又回去专心开他的车,刚才的一切变得像是在弥补什么似的……
再粗线条的人,都看得出柏毓今天有心事!贝凝小心翼翼问了:你今天……心qíng不好?
没有啊。他否认。
贝凝不是咄咄bī人的那型,她只是关心地,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不过没事就好。
贝凝说什么柏毓并没听清楚,老实说,他的脑子一直留在昨天跟大师对话的那个时段,介意大师那一堆又玄妙又怪诞的说词。
他突如其来地问贝凝:凝,我第一次见到你那回,你记不记得?就是你烹稔比赛的那天,有个身穿格子衬衫的男人,他是不是你朋友?
男人?贝凝想了半天。那天烹稔比赛出现过的男人,只有韩泽宇,他是来送她花的。
唔,是有个男的朋友来找过我,贝凝并不明白柏毓问她的原因,但她仍是点头。但我不记得他穿什么了。
他是不是长得跟我差不多高,斯斯文文的?柏毓也非常讶异。他明明跟那男子只有一面之缘,时间又过了这么久,他居然对他还有印象。
嗯,韩泽宇是长得斯斯文文的。
他跟你是什么关系?柏毓屏息追问。
他是我姐姐的同学,贝凝略略不好意思地笑笑,胡妮跟我姐老说他想追我,不过他也没认真追过。
为什么?
不晓得耶,贝凝伤脑筋地,后来就没消息了,听说他到美国去念艺术管理的样子。
柏毓猛然一惊,血液几乎倒流。艺术管理?当年他大学刚毕业时曾许过志愿,如果没考上律师执照,他就不gān律师了,到美国重头来过,去念艺术棗
有这么巧合的事?!
会是那个狗屁大师的话真的成了真?
他的心霎时沉入谷底,再也回复不了了。难道他爱上贝凝并非因为对她感觉特别,而是因为那男人的喜好与爱恋留给了他,才导至他现在对贝凝的无法自拔?
你很怪耶,怎么突然问我这些?他听见贝凝在问。
没什么,只是忽然想到。他勉qiáng地敷衍过去,一点也不像个高段的律师。
所幸贝凝思想单纯,柏毓说什么她就信了。她并不想怀疑他。
于是一路沉默,伴着柏毓纠缠难解的心结,到了事务所。
除了与娴娴有过一面之缘,贝凝并不认识事务所里的任何人。然而仅认识娴娴却也已经足够,因为娴娴是如此地热心而活跃,她热络地招呼着贝凝,于是柏毓得以暂时脱离贝凝,继续烦恼地苦思不解。
愈来愈多的不确定,就像一个结,死死地缠住柏毓不放。短短半个小时,柏毓已经gān掉了三杯白酒。
他正准备去拿第四杯,猛回头,居然看见菱謦就在他背后。
你怎么在这?!柏毓直觉菱謦会闹事,他丝毫不掩饰他的不悦,我不记得我邀请了你。
你没请我,别人可以请我啊!菱謦得意洋洋地,你以为这家事务所我只认识你一个人啊?
好吧,你爱来就来,别胡闹就行了。柏毓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了,举起杯子再灌杯酒。
为什么我会胡闹?哎哟棗口菱謦拉长了音,脸色也愈来愈难看,因为她看见不远处娴娴跟贝凝正有说有笑地聊天。你怎么把清粥小菜也带来了?你这个大笨蛋!你忘了诅咒的事?
没忘。柏毓咕哝着。他最恨的就是没办法忘掉这些,如果可以忘掉,他现在可就轻松了。
你没告诉她?你没问她?你这个白痴,受人控制了还不知道!菱謦声音愈扬愈高,脾气愈来愈不糟,终于爆发出来。她三寸高跟鞋鞋跟狠狠往柏毓脚上一跺。你去死好了!
啊棗柏毓就算不去死,也被菱謦踩得痛死。他疼得大喊一声,这声音引来了贝凝的目光,她紧张地立刻扔下娴娴,赶到柏毓身边。
你怎么了?贝凝极心疼地扶着他,没事吧?撞到桌脚了?
没事。柏毓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艰难地吐出这句。他腾出一只眼睛去瞪菱謦,却发现菱謦的注意力早转移到了贝凝身上。
qíng敌相见,分外眼红。菱謦话中有话地讥讽冷笑。我看你今天玩得很开心啊,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