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没有一对qíng侣是像他们这样闹别扭冷战的?也许还不只是冷战,严重的,应该是分手吧!
轻轻叹了口气,她带着一束紫色郁金香推开病房的门,却发现花瓶里正cha着一束紫色的郁金香,护士笑得暧昧,“上次和你一起来的男同学送来的哦!”
程寂轻轻笑着,待护士离开后,她将花瓶里的郁金香拿出来,将自己手中的放进去,看上去虽然一样,但心里的感觉不一样,她想爸爸妈妈也会更想看到她带来的郁金香吧!
“……寂……”
程寂忽然抬头,震惊地看着病chuáng之上,不禁泪盈于睫,“爸——”
病chuáng上被病痛折磨得奄奄一息的男人轻轻握着女儿的手,艰难地吐出单调的音:“寂——”
程寂一手握着父亲的手,一边站起不停地按着chuáng头的电铃。
护士跑进来见病人苏醒,忙又跑出去寻主治医生,奇迹啊,昏迷了大半年的病人居然清醒了——
“爸——”程寂落下泪来,“我一直给你讲故事一直讲一直讲你都不醒,你怎么都不理我,呜——”
程宏摸着女儿的头发,gān涸的眼中也溢出泪花,“寂——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医生闻讯而来,急忙给病人做检查。
程寂紧紧握着父亲的手,“爸——爸——”
医生摇摇头,“程小姐,病人已经病逝了。”
“怎么会?你看见了啊,你看见了的啊,我爸他对我说话了,他明明醒了啊,你们不是说只要病人醒了就有机会的吗?不是说好了的吗?爸,爸,你醒醒啊!你故意吓我的对不对?爸——”
医生重重地叹了口气,“程小姐,请节哀。”
忽然另一张chuáng上病人的心脏扫描仪,“滴——”的一声长鸣。
程寂瞪大眼睛,大大的眼睛如泉眼一般不住地往外溢着泪,她从来不知道她也可以流泪如流水——
医生急急忙忙地给另一具身体作检查,然后十分遗憾地看着程寂,“程小姐,你母亲也——”然后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两个病人大半年前来被送到医院,当时已近不治,还是请了国外资深的内外科大夫齐齐研究了几个小时做了手术,保得命至如今,可是现在终于也拖不过去了……
程寂怔怔地看着病chuáng上安静恬然的两个至亲的人,眼泪一直在流,却镇定下来,“你们先出去。”
待病房里空无一人后,程寂拿起桌上翻了不知多少次的童话故事,“这是一年的最后一个晚上,除夕。天冷得可怕极了,飘着雪,天色暗了下来,夜来到了。在这寒冷,昏暗里,一个贫穷的小姑娘走在街上……”
一个护士偷偷打开门,后面有护士问:“怎么样?”
关上门轻轻叹了口气,“还在念故事呢!”
“真是,小小年纪父母折腾了大半年,人力物力不知耗费了多少,就这样双双去了,真是可怜。”
“其实这么长时间了,这女孩子也有二十多岁了,早该做好心理准备了。”
“哎,父母一时都去了,怎么做心理准备都是不行的吧!”
“不要说了,已经三个小时了,都没见她停过,可怎么办?怪让人担心的。”
“累了就好了,病人家属的事qíng我们也管不了。”
“可是——”
“好了走啦走啦,你担心也没用,让护士长看到我们都该挨骂了。”
……
欧阳澈心里很难过,难过得不得了,他已经失去祈阳了,他以为上帝补偿他一个程寂,可是现在程寂都离开了,他又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手机铃声响了,是个陌生的手机号码,欧阳澈郁闷地关掉,也不知又是谁打来的骚扰电话。
躺在chuáng上梦了醒醒了梦,到后来分不出是梦是醒,只知道脑子里越来越不清晰,他好像回到小时候,那时他们家刚搬家,搬到市里新建的一栋楼里,他身边全部都是熟悉的叔叔阿姨,却没有不熟悉的爸爸妈妈。
“少爷,想吃点什么吗?”
他摇摇头。
“少爷,你的房间在这里,蓝色,很漂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