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怎样。”洛湄嘴硬的顶回去。
“哪没有怎样?我看你整颗心都快翻过来喽!”岚枫揶揄着。“今天首演,我看你等等在舞台上能专心才有鬼咧!”
“我偏专心给你看!”洛湄赌气的走进后台化妆间,找出化妆品开始“专心”上妆。
“阿湄,”宝珠咚咚咚跑了过来,一见到洛湄,眉皱起来,忘了本来要说什么倒先骂一句。“怎会现在才在上妆啦!”
“那么早上妆冲啥?”洛湄辩白,实在是刚才自己出去溜达去了。这一下,手上更忙碌起来,慌慌张张的画着妆。
宝珠没好气的瞪她一眼,这才想到来意。“你彩排的时候,那件白色的衫不是太大吗?现在改好了,你下来试看嗲?”
“好,等等就去。”洛湄心里有点烦,不知是因为刚才见到仲蘅烦,还是因为妆一直上不对而烦。
“啥米等等?”宝珠一声吼。“现在就去!”
洛湄让宝珠的吼声吓得跳了起来,也许是心虚,想掩饰心里因为仲蘅所引起的不定,慌慌张张往门外走。“好啦,好啦,我去啦。”
冲到舞台后的衣架旁,岚枫正在那里端详那件戏服。
“好像改得又太小了一点,你来穿穿看。”
“喔。”洛湄的心神有些恍惚,直觉从刚才到现在做什么都慌慌乱乱的,她随手接过那件戏服来往身上一套。咦?另一只袖子怎么拉不过来啊?她扯了扯,还是不动,索xing用力一拉,只听到“嘶”地一声——
衣服就这么裂了一道fèng。
四周霎时安静了下来,一根针掉地都听得见,洛湄讪讪地把衣服脱下来,低垂着脸,等老妈开口骂人。
“你是在冲啥啦!”宝珠的火气果然qiáng力冒起。“没神没魂的,快上场了还这样?!”
“不能怪她啦,”岚枫急着要帮洛湄讲话。“都是因为刚才在外面看见了曲仲蘅,否则她不会这样的。”
话说出口,岚枫就后悔了。
果然,洛湄一双毒箭似的眼神,往她身上she了过来。
四周更安静了,刚才衣服裂了就没人敢说话,现在更没人敢说话。洛湄跟曲仲蘅的事大家都知道,那天洛湄表姊的婚宴大家都有分,后来曲仲蘅莫名其妙的回去台北,大家只敢私底下八卦,没人敢真的去问,就连宝珠也问不出个名堂来。问不出来,宝珠就当是曲仲蘅负了洛湄。
宝珠咬牙切齿骂:“那样的查甫你遇着又按怎?趁早对人死了心吧,免得自己伤心。”
“也不完全是人家的错。”岚枫又多嘴了。“洛湄自己脾气大,摆架子。”
“什么我摆架子?”洛湄本能的顶嘴。
“本来就是。没见过你那么自私的女人,问题又不是他一个人的,就把问题丢给他解决,他的家人不喜欢你,你要想办法去让人家接受你,了解你啊,哪有这样试都不试就跑回来?然后约了时间,还大牌的迟到……我要是曲仲蘅,也难忍受咧!”
原来是这样……不只宝珠,在场的其他人心里也有点恍然大悟,唔,原来是这样啊。宝珠更是心里有数,这个女儿的个xing跟她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她还有什么不了的?
“你活该啦,”宝珠啐女儿一声。“谈个恋爱谈成这个样子。好啦,好啦,先把今天的戏演好再说。谁人拿针线来?这件衫先补一补。阿湄你还不赶紧去梳头?快开戏啦!”宝珠利落的指挥化解了这一场混乱。
洛湄嘟着嘴,却也听话乖乖去梳头,下定决心,先把今晚的戏演好再说。
戏快上演了。
戏早开演了吧?
仲蘅呆呆地望着手上的酒杯,party里热闹滚滚的qíng绪他一点也没沾上,反而像是从其中超脱了出来,心思完全飞到洛湄的身上。
她果然达成她的愿望了,这个意志坚定的女人。他当初就是欣赏她这种直率、认真的个xing。
其实这几个月以来,仲蘅从来都没忘记过洛湄,想起两人在台南租屋而住的那段时光,简直就是种甜蜜的心痛。他不只一次想要回去找她,可是他仍然没把握能解决当初分手的原因——他的家人,还有洛湄那么倔的个xing。而现在她还会要他吗?
“怎么了?”禀君关心的坐到他身边来:“大家都在那聊天,你一个人在这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