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蛋?”这事虽然不全是仲蘅的错,但也是因为他洛湄才会被锁在房里不得动弹,他也想补偿,虽然他搞不清楚唱戏跟jī蛋有什么关连。“我打电话叫超市送一车去你家可不可以。”
“你耍宝啊?旦!花旦的旦、小旦的旦,你以为jī蛋、鸭蛋会在台上唱戏?”洛湄快疯了。“为什么我要跟一个这么没有文化的人讲话?”
没有文化?这是什么狗屁话?仲蘅心头的火被挑了起来。“文化?你这个乡下歌仔戏班,跟我讲文化?”
洛湄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人家看不起歌仔戏,她气得冷笑,说道:“没错,我们是乡下歌仔戏班。请问先生你一年上几次国家剧院?去几次音乐厅?云门舞集你看得懂吗?听马勒的大地之歌会不会睡着呀?”
仲蘅平日温文儒雅的俊脸被怒火烧得红烫滚滚,他瞪大眼睛瞠视着她,眼中的火简直要烧光她的眉毛。
要瞪来瞪啊,谁怕谁?洛湄也不甘示弱,本来她也没比仲蘅矮多少,下巴一昂,燃着熊熊烈焰的眸子倔qiáng的瞪回去。
两军对峙,怒目相向,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了……
就这么你来我往了几十秒钟,终于两人都累了,也无聊了。gān什么嘛,都大人了,还像小孩一样不成熟?于是乎两人忽然累垮了似的,仲蘅一瘫,人便倒在chuáng上,洛湄也没力的躺进沙发里。
沉默了老半天,仲蘅终于先开口:“你要不要先打个电话跟你妈说一声?还是叫你妈来解救你?”
“救我?算了吧,我妈的个xing,除了把我骂个半死以外,还会打破砂锅问到底,肯定搞得jī犬不宁,到时候只有让那些狗仔队多点话题制造新闻罢了。”洛湄丝毫不敢仰仗她老妈。
“你朋友呢?”仲蘅又燃起一丝希望。
朋友?对了,岚枫可能出面,可是她现在病恹恹的。
“喂,你就没半个朋友可以来帮忙的吗?”洛湄反问回去。
“我刚到台南上任,只认识些同事,但又不熟,现在人家也下班了。”仲蘅的一张俊脸变得很无奈,他还找得到谁?除了……
“我来试试看!”他一下子从chuáng上翻了下来,捞起电话,打林桑的大哥大。
“嘟……嘟……”不通。
“没办法了。”仲蘅认命的扔下电话,又往chuáng上重重一躺。
“报警赶他们走。”洛湄又生一计。
“人家又没犯法,只不过在门口守着而已,这是自由国家,你拿什么理由报警赶人?”
也对,洛湄只好把这个念头打消;可是,难不成她就得在这一直等到门外那两只看门狗不支倒地?
“也真奇怪了,”这也怪不得洛湄要怨。“人家狗仔队不是都缠明星吗?gān嘛来追你啊?!”
“我算那根葱?”说到这,仲衡也有话要怨了。“他们还不是想跟着我就能追到禀君,我只是配角罢了。现在我只祈求这几天赶快过去,等这话题没了新鲜感,就没人会再追我了。”
“你gān嘛没事就来住什么饭店嘛,不是在台南上班吗?”洛湄这可真是yù加之罪何患无辞,随便抓了就算数。
“我家在台北,刚下台南还没找屋子,不住饭店住哪?”
呵!还没找到房子就住这种高级大饭店?就因为你家股票一张一百一十二?不过洛湄就只这么乏力地窝在沙发中,也乏力再跟仲衡讲话了。
时间滴滴答答的过去,六点,六点廿,六点半……无声无息如水一般的流逝。
洛湄已经气到连生气都懒了,就只这么一个姿势倒在沙发里,仲蘅也像是认命,躺在chuáng上更像是睡着了。
忽然之间,门铃响了。
两个人都像被扎了针似的跳了起来。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门外是谁,要不要去开。空气中紧张的气氛像是即将发生凶杀案,两人就这么对望了半天,突地有默契的同时发言:
“我去开门。”
“我去躲起来。”
难得两人有这么一致的时候,当下不再犹豫,洛湄往门边的洗手间一躲,仲蘅则去开门。
“对不起,先生,我们是饭店的人员,您房间的电话线路有点问题,我们可不可以进来看一看?”
电话线路?仲蘅先是疑惑了一下,随即定睛一看,门外那两个家伙,不就是那两只狗仔吗?居然胆子大到来敲他的房门,寡廉鲜耻的骗他说是饭店人员,还不要脸的想进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