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南溪眼中微凉,但瞬间又让朵朵粉意染遍了每一个角落,“我当然及不上你师兄的一根手指头。”他幽幽道。
燕晓来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放心呐,我相信在有的女人眼里,我师兄还及不上你一个指甲盖呢!”
古南溪微垂下眼帘,掩住眸中暗涌。
可是那些女人都不是你,我宁愿用这一世的桃花,只换你眼角的一抹chūn意。
燕晓来忽然双眸亮晶晶地看着他,“哈,我知道了,今晚我们去逛窖子是不是?”
古南溪收了扇子,正色道:“说话要注意文雅,不要这么粗俗。”
燕晓来马上改口:“我们去嫖jì。”
古南溪满意地点点头,“孺子可教!”
虽然男jì馆也会有女子去逛,但终究是少数,且大部分女子会女扮男装。燕晓来本来是觉得麻烦不乐意换衣服的,可是细细想来,要玩嘛,就应该认真地玩,好好地玩,用力地玩,于是便换了男装,头上的小包髻用玉簪固定,长发随着坠着琉璃的银丝垂在身后。她的头发十分的长,站起来几可及地,女装时会梳一些不显眼的发髻来绾发,长发便及腰臀,如今梳了男子的发髺,便长长垂到膝盖处。
燕晓来有些恼,拿起剪刀就要剪,吓得古南溪出了一身冷汗,忙抓住她的手抢下了剪刀,有些恼怒道:“你这是gān吗?”
燕晓来抓住他脑后的头发,“你看,你头发才及腰呢!”
古南溪轻抚她的背,像在安慰一只发神经的猫,“没事没事,你换了男装也不像男人的地方又不止这一点,而且那地方像你这样女扮男装的女人多了去了,别人不会拆穿你的。”
燕晓来皱了皱眉,“我还是觉得我们应该敬业一点。”
古南溪已经拉着她的手走出门,“你都换了装束了,够敬业的了。”
燕晓来内心再次挣扎了一下,终于决定放弃,其实刚刚也就一时冲动,虽然说如果不是被古南溪拦着,她大约会真的一剪刀下去,但是如今再细想,又觉得就这样剪了怪可惜了,也就释然了。
夜色渐浓,街上人烟稀少,转过两条街后却又是别有dòng天,灯火通明,一派繁华奢靡yín乱的景象。燕晓来十分激动,想她在无宴庄上都呆了五年了,那叫一个修身养xing,如今终于可以来个宇内彻底大爆发了,这才是人生嘛!这才是生命嘛!这才是她燕晓来嘛!
莺啼燕语延绵不绝,香粉银露沁人心魂。
“公子,来嘛——”
“公子,进来玩啊——”
“公子,让奴家好好伺候你——”
……
燕晓来两只眼睛像夜明珠一样璀璨发光,忽然双手抱住古南溪的手臂,矫揉造作道:“古公子,来玩嘛——”
古南溪立马抖掉一地jī皮疙瘩,却顺势搂住她的腰肢,眼角疯狂地抽搐,“这位小公子想怎么玩?”
燕晓来伸手往他腰间掐,触手有些硬,她心里才道,虽然这人看起来更像个风骚的贱人,但其体格还是挺像个将军的哈,于是暗用内劲。只苦了古南溪,大庭广众之下又不好发作,只能用力地瞪着燕晓来,可他那双桃花眼,无qíng还似有qíng,看在燕晓来眼里那是似嗔含怨,享受得不得了。
两人又转入一个小巷,巷内与刚刚那条花街相比显得冷清极了,只有一个朱红的大门前挂着两个红色的灯笼,发出暗淡的光芒。
古南溪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男人粗陋的声音:“白日衣衫尽。”
古南溪声音微扬:“huáng河yù海流。”
大门被打开一半,一个奴仆打扮的男人躬着身,“两位公子请。”视线从他二人身上一扫而过。
燕晓来只知道有百糙园这么个男娼馆,也知道这是为律法所不容的买卖,更何况是天子脚下,因此凡事都隐晦些也是qíng有可原。
随着那奴仆又过了一道圆门,方才是另一番天地。
视线所及处一片灯火辉煌,笙歌乐舞。
燕晓来激动地感叹:“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
古南溪含笑带着她往里间走,这时梳着歪歪堕马髻的老鸨迎上来,娇声道:“哎哟,我当是谁来了,院子里的桂树一夜间就都开了,原来是我们古大官人。”说着瘦弱的身子就往古南溪身上依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