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门口那俩小姑娘又照面了，这回短发姑娘不信邪，跟在后面偷拍，拍一张黑一张，怀疑自己的手机出了问题，拍别的地儿却没事儿，真是撞了邪。
月老吸鼻子擦眼角，泫滐实在看不下去，戳穿他老人家：“甭装了，哭着还对别人动手脚。”
“啥？”莫惜然听不懂。
泫滐冲可劲儿捣鼓手机的俩姑娘瞥了个眼神，莫惜然看过一眼回头瞧月老。
月老一秒收起可怜巴巴的表qíng，正色道：“人间不是流行什么星探吗，她们把我的小泫滐抢了，谁给我gān活。”
莫惜然：“……”
合着你俩相爱相杀啊。
泫滐懒得回话，拎两大袋东西走在最前面。
月老趁机问莫惜然：“我这样穿真不合适？”
直白地说可能会打击到这位老人家，莫惜然委婉道：“您在超市走了一圈，有瞧见跟您一样装扮的老大爷？”
月老摇头。
“那就是了。”莫惜然给科普，“一般穿成您这样都是很有钱的人物，哪儿有自己来逛超市的，您说是不是。”
月老想想觉得很对，哎一声：“电视剧坑人呐。”
“……您这是看的什么电视剧。”莫惜然黑线。
“嗨，就我刚下凡，一小姑娘当我是什么……”月老回想一番说：“什么Play，我听不懂她说话。”月老摆摆手说重点：“我俩聊一路，后来我又跟着她看了会儿电视剧，叫啥名我忘了，里面有个老头就这么穿。”
合着他老人家古装下凡，现学现换装，莫惜然汗。
“谁知道小泫滐这么大意见。”月老瘪嘴。
莫惜然也自来熟地跟上安慰：“泫滐就那样儿，一幅‘咱俩没关系，你别烦我’的模样，您老别往心里去。”
“哦？”月老上挑音调审视莫惜然，“他不过下凡两天，你这么懂他？”
莫惜然怎么闻到一股酸溜溜的味道，忙否认：“我跟他不熟不熟。”
泫滐在前面听到那声不熟回了头，眉一挑，棕眸不掩鄙视。
莫惜然被盯得没了声。
这一老一小，哪个也得罪不得。
月老突转画风招呼泫滐：“你把东西给小惜然送回去，咱就带镜子回去，一堆红线等着牵呢。”
莫惜然惊，这转折太突然了。
她豁上了，转身求月老：“月老大人，您看我舍命就镜子的份上，就把镜子留这儿吧，让泫滐监督，好不好？”
“这可不行。”月老肃了脸，“虽然我挺喜欢你，但是呢，一码归一码。这镜子是仙家器物，怎能留在凡人手里。”
“她好像不是凡人。”泫滐正过身，似在等什么，补上一句：“我跟你说过。”
月老一拍手想起来了，手从头到下一挥，他老人家身上的西装瞬间变作翩翩白缎袍，银白长胡子也变了出来，整齐背头成了玉冠束发，仍是和蔼可亲，但仙气飘飘。
莫惜然的眼珠子再次瞪凸。
一言不合变装玩？这可是在大街上……
“您这是gān嘛，会有人看到的。”莫惜然压低声音观察周围。
“我隐身了。”月老特意到莫惜然跟前晃悠，确定莫惜然的目光确实落在自己身上时，他老人家扭头道：“果然奇怪，她居然能看见神仙。”
泫滐的关注点是：“她居然不是只能看到我。”
莫惜然：“？？？”
“很好。”泫滐极轻地开口，紧接着朝莫惜然走，眉眼平静却有凉飕飕的感觉。
“gān、gān嘛。”莫惜然双手护胸后退，“有话好好说！”她咋觉得泫滐很不高兴。
泫滐径直扣上莫惜然的肩膀，莫惜然大叫出声：“月老大人救命！”
月老也搞不懂泫滐要gān嘛，上前拍泫滐的手：“你这是做什么，看把小惜然吓的。”
“你不是要拿回镜子。”泫滐扣住莫惜然一提溜，迅速回了莫惜然的家。他把购物袋往茶几上一放，双手抄兜道：“开始吧。”
莫惜然傻乎乎站着，不明白泫滐这是怎么了，那表qíng分明是一分钟不想多待。
月老紧跟着而来，因飞太快刹不住脚，路过泫滐冲向了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