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管事这事居然还没说完,在小心地掩上了门窗后,赵管事才和她说道。
“接下来要和你说这事,我自己也没底,你听过就忘了吧。”
“按理说你阿娘也是咱们坊里的老人了,一件法衣破损,不至于落到解除合同这么严重,这事后来我趁东家看起来没那么气时问了句,东家的说法是,你阿娘得罪了咱们绣坊的一个大客户,客户点名说不能再雇她了。”
“你若是真想帮你阿娘,就回去问问你阿娘到底有没有得罪什么人,不然你阿娘就算找到了新的绣坊做事,这日子估计也好过不了。”
卞若萱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消化这件事。
“赵管事,我阿娘上午送来的那件破了dòng的法衣现在还在坊里吗?若是还在,可否让我看一眼?”
“这也是你来巧了,再晚一点,这破损的法衣就会被送去修补了。”
一边说着,赵管事走出去给她取法衣去了,没过多久,就拿着一件鹅huáng色的女式法衣进来了。
卞若萱还记得这件,她阿娘打包收拾的时候,这件是放在靠外的位置的,真要说最贵,反而不是那一批法衣里最贵的一件。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这法衣上有点灵力波动。
接过来仔细看了一眼这件法衣的破损处的断口,卞若萱有了计较。
“赵管事,既然这衣服是要送去修补的,不如就直接卖给我吧,应该不会给您添麻烦吧?”
“当然,这法衣修补好了之后也是要卖的,你现在要买自然可以。”
花灵石买了个看起来像是jī肋的东西,卞若萱忍不住在心里嘲笑了一下自己,还真是财大气粗起来了。
不过,这东西也算是为申氏出气的重要道具了,破费就破费,为她阿娘花灵石,不管多少都值得。
将法衣收进了储物袋,卞若萱打算找个合适的地方追踪这幕后之人。
这会儿她已经确认这事不是偶然,而是有人故意找茬了,这断口处还残留有小庚金术的痕迹,仔细一闻,还有点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但这血腥味实在太过缥缈,她并不能完全确定。
法衣她阿娘出门是叠好放在包袱里的,力道稍微不对一点,就会不知划破一处,而是会透过最初划破的那层,直接触及下一层。
这说明,动手的这人对力道的掌控十分不错,而且断口处十分利落,像是做惯了这事的。
‘这事’并不是指划衣服,而是用武器,她对武器不太了解,光看这断口,无法确定这到底是什么武器。
结合那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卞若萱能判定这人不是什么善茬。
不过,见过血的武器能被用来划衣服,说明这人其实也不太挑活,只要灵石到位了,能反咬前雇主一口也说不定。
但她却不太想给这种人送灵石,其次也不排除对方有狮子大开口的可能xing,所以,找到了人,她还是随机应变吧。
出了枫城,她直奔她那块用来实验符箓的断崖去了,她现在需要根据这上面残留的波动,找到这动手的人,然后拔出萝卜带出泥,找到这幕后主使。
急着去城外还有另一缘故,她刚才一直在想着追踪符箓,原本以为现阶段不可能松动的神魂封印居然又有了松动的趋势。
好在她今天出门时东西带得齐,那杆灵枪化作的簪子正cha在头上,里面放着从况季同那要来的阵盘,这会儿正好派上用场了。
她解封的时候,对灵气的需求其实是可以靠自己满足的,所以只取了两个用于警戒的阵盘,布置好之后摆了个蒲团在地上,盘膝进入了入定状态。
神魂封印解封的次数多了,她本人也产生了点抗体,速度比以前快了不少,不到半时辰就重新清醒了过来。
醒来后卞若萱的脸色算不得太好,查看了一下自己的修为,她完全笑不出来。
刚才这一解封,虽然时间用得不太长,但残留的灵力却不少,这会儿直接把她的修为拱到练气五层,随时都能突破六层的地步了。
她忽然想起了上辈子听过的一句俗语,辛辛苦苦大半年,一夜回到秋收前。
那时候这俗语是用于讽刺当时的税负的,秋收前一般是家中存量最少的时候,刚秋收是说不定还能吃两顿纯白饭打打牙祭,征完税,又得回到秋收前只能在饭中搀大量杂粮野菜的日子了。
她这qíng况也差不多,都没有专门用时进行修炼了,只靠恢复灵力提升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