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若萱打了个哈哈:“就,看着那东西觉得好呗,至于那个人,难得见到有筑基期的比我还富,就忍不住多关注了几眼。”
师姑看了她一眼,灵力凝结成线,勾勒出了一个图案。
“恐怕不是看见那东西喜欢,而是因为这个图案吧。说说,为什么这么执着与这个图案,你和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卞若萱呆立当场,这个图案应该是脱胎于某种特殊的文字,并不是能够随意复制的。
她曾经尝试过用笔墨绘制出来,让沐修齐帮她留意一下他所在的域有没有与这个图案相关的线索,但却一直受制,绘制出来的图案和她记忆里的差别过大,只能暂时放弃了。
用灵力构筑出来比笔墨更难,不太可能是刚才短短的时间内就能做到的,可是,她宁可师姑是因为境界比她高出太多,才会第一见这图案就能将它复制出来。
“师姑,您是第一次见这个图案对不对,您是见到刚才那个灵器上刻着的这个图案,顺手复制出来给我看的对不对。”
师姑似乎不太理解她现在为何是这样一副要哭出来的表qíng:“虽然很想用肯定的语气回答你,但是很遗憾,在缺失的那部分记忆里,这个图案我应该是经常见的。”
“也得谢谢你,我还是在你开始竞价后,才仔细地打量了这东西的,没想到会有关于我失去的那部分记忆的线索。”
卞若萱几乎失语了,是怎样一种qíng况才会经常见到这个图案,她不敢深想。
她只能用比哭还难看的表qíng对师姑说:“师姑,您最开始时不时说过么,那不是什么好回忆,我们不要去想了好不好?我们,就gān脆忘掉它好不好?它肯定不重要的。”
师姑微笑着拍了拍她的背:“你知道这是什么,担心我不能出承受?”
“它并不是不重要或者因为不是什么好回忆,才会被我忘记的。相反,它很重要,是我不可逃脱的责任。”
“我之所以能逃出追杀,会遇见你,是因为我身上还承担着其他人的希望,虽然还不是特别清晰,但我确定,是有了她们的帮助,我才能逃出生天的。”
“所以,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最少,不要阻止我,好吗?”
卞若萱抬头看了师姑温和的面庞,泣不成声。
怎么可以是师姑,为什么是师姑?
她虽然知道那个势力一直存在,就必然有许多女修深受其害,但为什么是师姑,为什么偏偏是师姑?
师姑温柔地抚着她的背,轻声安慰:“是师姑不好,师姑不该bī你的。不想说便不说了吧,先把眼泪擦擦,都是大姑娘了,不能再哭鼻子了。”
卞若萱第一次对这个势力涌出除愤怒以外的qíng绪。
发泄过后她也冷静了下来,师姑的神魂覃万里在初见时就曾说过,是十分纯粹的颜色。
能让覃万里在巨大的修为差异下还能看到神魂的颜色,只能说明师姑的神魂已经是完满到了一种程度,这种纯粹卞若萱知道,是属于专注的纯粹。
而师姑的天资也是毋庸置疑的,这样的两种特质相加,师姑对那个势力的吸引力可想而知。
师姑现在虽然外貌虽然十分平凡,但是这是师姑变换了骨相后的结果,从师伯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信息来看,师姑原本的容貌应当也是极出色的。
这样的师姑,不成为那个势力的目标,卞若萱反而会起疑了。
更何况,师姑还有个来自中域宋家的恋人。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这是现实,但卞若萱却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结果。
师姑的敌人,可能真的与她一致。
覃万里几乎被卞若萱内心汹涌的哀戚吞没,磕磕巴巴地劝着她:“若萱,你这是怎么了,这个图案有什么不对吗?若萱你别哭啊,师姑都知道了,你把事qíng和师姑说,师姑肯定会帮你想办法的。”
“你不是说了吗,哭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怎么到你自己身上就不灵了呢?”
师姑突兀地布下了一个隔音禁制,对卞若萱做了个安抚的手势:“若萱,他出来了。”
卞若萱手心被她自己攥出了血,果然是这群人,那种融入股子里的恶心,即使掩盖得再好都不会被她忽略。
满溢地哀戚如今转化为了滔天的愤怒,卞若萱手中出现了她自己的长枪,做了个投掷的动作,却又被她自己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