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似乎从回缩的藤蔓中感受到了一丝委屈的qíng绪。
憋闷了一天的qíng绪因为这种不太确认的委屈而疏散了,虽然知道藤蔓并不能如覃万里一般听懂她到底在说什么,卞若萱还是轻声安慰了一句:“以后会有机会让你自由生长的。”
收回所有的藤蔓后,卞若萱才感觉到一种深切的疲惫,明明她自觉自己并未有所消耗,反而是有所收获的,这种疲惫来得实在莫名。
将藤椅收好,跳下屋顶,卞若萱甚至觉得自己的脚步有些飘忽。
进房后,勉qiáng撑着关好门,都没能走到几步之遥的房间内,卞若萱就身子一歪,倒在地上沉沉睡去了。
这一觉倒是睡得长久,睁眼时已近正午时分,虽然睁眼,却并不代表她已经清醒。
挣扎着洗漱整理完毕,卞若萱打开了自己的房门,然后坐在门口开始做她的午饭。
院内的另外两人都不在,应当是去参加jiāo流会了。
卞若萱也乐得如此,没人更好,毕竟她这种不同于常人的食量,被看见以后还要多费口舌去解释。
迷糊着将自己带来的食物清了不少库存,卞若萱又抵不过那股莫名的疲惫了,摇晃着走进了房中,准备再睡一觉。
不过,到底是睡过一觉了,这次她好歹是坚持到了chuáng边,总算没有在地板上在将就了。
再睁眼已经是第二天了,疲惫感已去大半,依然有小部分顽固地残余。
今日也是她与沐修齐几人约定好的时间了,虽然困顿,但是门还是要出的。
很不巧的,还未走出jiāo流会的范畴,眯着眼睛晃晃悠悠走路的卞若萱,就遇到了那天台前盘问她的人。
见她独身行走,这人脸上似乎有喜色闪过。
卞若萱确定自己在那晚释放了藤蔓后应当是产生了某种变化,比如今日一见到这人,她就下意识地想往后退。
恭敬地行了一礼,卞若萱当下就准备绕过他,继续往外行去。
卞若萱主动退让,这人反倒不依不饶了起来,背后不知他做了什么,忽然发出了一声惨叫。
卞若萱回头时,正好看到他的手保持着伸出的样子,未有任何外伤,但脸上却是痛苦无比的模样。
摸了摸有些发烫的眉心,那只三足留在那的三片羽毛轻颤了一下,似乎是在向她邀功一般。
卞若萱不知道这人伸手是准备做什么,也不想知道。
“前辈,您是暗伤发作了吗?用不用晚辈帮你叫人?”
这人恼恨地看了她一眼,没好气道:“叫什么叫,少多管闲事。”
卞若萱‘哦’了一声,躬身告辞。
不让她叫就不让她叫,说得好像她很乐意似的。
三人在城中选定的地点是城中的一家茶楼,听说这茶楼并不简单,背后能量巨大,不少城池都有它。
卞若萱到时几人还为抵达,但是说明了自己是来寻沐修齐的之后,茶楼中的小二还是将她引到了一处包间:“客人,您要等的客人还未至,不如您先在此间稍作等候?”
卞若萱点了点头,说明了自己暂时不点单后,将小二请出了房内。
她真的是困得不正常了,一开始还能在椅子上保持正襟危坐的姿势,坐着坐着人就开始往后垮,最后眼睛一闭,靠着椅背直接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也沉,开门声都为将她唤醒。
第二百五十三章 朔月有酒以借愁
(已替换。)
况季同是第一个人推开门走进来的,原以为进门以后会听到卞若萱半调侃的问候声,没想到却看到了她歪倒在椅子上,睡得正沉。
因着那次和卞若萱一起挖了埋在一家祖坟中的秘境的原因,他算是三人中唯一见过卞若萱睡颜的人了。
当时卞若萱即使是在沉睡中,依旧带着很深的防备,不像现在这样,显露出来的是和她平日里的表现根本不搭的疲惫和脆弱。
走进后,况季同计上心来,想起了上次秘境中自己被秘境顶端的泥水淋成了落汤jī的经历。
那次被淋的主要原因还是在卞若萱这,她明明知道前方有异,却也只是平平无奇地跟他说了一句,完全没有真的拦住他。
而且,在他被淋了一身后,回头正好就看见了卞若萱笑得不能自理的模样。
旧怨化为了壮胆良药,迅速地确认了葛云妍的位置,况季同接近了卞若萱后,掐了个诀就想泼她一身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