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右撇子为什么会下意识用左手而非右手去挡剑,是因为她右手是要握符笔的,为了保证右手对灵力的敏感度,她早已养成了保护右手的习惯。
这一剑的力道虽然不重,可剑的锋利程度却是了得,即使她已经用上了灵力对自己的左手进行保护,也仍然听到了剑尖与她骨头接触时发出的一声脆响。
这次伤的可重,也不知道用多久才能养得回来。
卞若萱深觉自己这次做了个彻头彻尾的赔本买卖,伤敌一千自损一千六。
进秘境时失的血还没补回来,这次流得比上次更多,要不让这俩人吃个大苦头,她就真的太对不起自己了。
伤口处的血液大部分是被堵住的,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惨一点,趁两人盯着已经刺入皮ròu的剑尖发愣的功夫,她抽回了自己的手。
最近她好像老是让申氏担心啊,得改了这个喜欢以身犯险的坏习惯了。
剑尖是从她的经脉与血管的fèng隙里刺入的,拔出后没有什么血液喷溅的可怖场景,血液只是连绵不断从她的小臂伤口中渗出,仔细听能听到血液落在地板上时的碰撞声。
卞若萱用自己的右手捂住自己左手的伤口,血液依旧透过她的指fèng不断滴落。
手部的疼痛比腿部的疼痛更加难以忽视,卞若萱索xing放飞自我,一边大哭一边控诉:“先生说…收武…器。我…收…你…们怎…么,不…收。呃——”
哭得太过投入,卞若萱把自己给噎住了。
看着伤口依然在流血,但眼泪却比血流得更快的女弟子,以及两个依旧握着剑呆在原地的男弟子,先生只觉得自己头都大了。
他应该去好好游历一番为自己结丹做准备,而不是图那一点贡献点,来这里为家族新一代做启蒙。
他小时候怎么就没见过这么能惹麻烦的同代子弟呢。
这个事qíng他也没办法做主,看护着这里的长老们大概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他也不用管了。
等长老们处理完这件事,他就顺势请辞好了,又不缺这点贡献点。
再待下去,他怕他会被气得道心蒙尘。
第六十六章 蚀米
卞若萱哭得十分真qíng实感,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完全没有一点形象可言。
先生为她检查了伤口,发现经脉无大损伤后还算松了口气。
对于修士而言,皮ròu伤好治,只要不伤急经脉不毁人根基,这事qíng就不算太严重。
不过卞若萱也幸运,这一剑出手的时候连他都吓了一跳,毕竟她的伤口可一点不小。
“你没有伤到经脉,伤好以后对你的修炼也没什么影响,别哭了啊。”没有哄小孩的经验,先生只能gān巴巴地安慰了卞若萱一句。
卞若萱在内心翻了个白眼,要真伤到经脉了她能在这里只哭一哭就完事?
“可是,先生,我哭…因为…疼。”
先生无言以对。
没办法要求一个小孩子和大人一样能忍痛,先生对哭泣的卞若萱也没什么办法。
透过卞若萱指fèng往下低落的血液在地上汇聚了小小一滩,卞若萱的面色已经有了发白的趋势。
先生准备帮她紧急处理一下伤口,找了半天也没从储物袋里找到适合卞若萱用的伤药,最后只粗略包扎了一下,起到暂时的止血作用。
血不再流以后,卞若萱转哭为抽泣,哭这么久,其实她也已经累了。
若是再晚一点帮她包扎,她说不定就会忍不住自己动手用灵力给自己疗伤了。
先生之包扎而不使用灵力给她疗伤,倒没有什么别的原因,而是先生所修功法原本就不适合。他所修的功法所得灵力中自带一股锋锐之气,配合剑法用来对敌确实刚猛无比,但用于疗伤,效果等同于解剖。
看着自己右手上一手的血,卞若萱感觉自己心里很疼。进秘境时失的血还没补回来,今天又流了这么多,她已经开始觉得晕了。
就在她泪眼婆娑盯着地板发呆的档口,两道身影破空而来。
两人并没有收敛自身气势,在场诸人均抬头仰望。
右手上沾满了血,卞若萱只得抬起伤着的左手抹了把泪,这一下疼得她又打了个哆嗦。
抹了眼泪,视线总算不再模糊,卞若萱用余光扫了一眼两人。
身着长老服,应该是长老没错,不过,她怎么觉得左边那位的长相和刺伤她的那人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