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消息灵通”,宋隐耕有些担忧地说道:“那些怪物全被烧死了,他现在一定怀恨在心,不知会想出什么法子来报复。”
“这个人留在世上,终究是个祸害,无论他逃到哪里,我都得亲手抓住他。”
大火过后,街道两旁的房屋也有损毁。好在,除了那些怪物和蒙面人,并未发现有任何百姓受伤。
早在前一天晚上,凌钧衎便让元朔元度扮成官差挨家挨户地敲门,说是宫里贵人出行,各家各户都要早早关门,以免扰了贵人銮驾。贵人若是心里头高兴,说不定还有赏钱发。为了得赏钱,更为了不冲撞贵人,他们早早就关了门。
为了不耽搁百姓的正常生活,凌钧衎命令手下连夜收拾。这么多尸体,没几个时辰是处置不完的。有了上次瘟疫的教训,他又让人去请了几位太医过来,带了许多生石灰,洒在各处。
一直到天蒙蒙亮,整个长天街才被清扫gān净。此时,已经有几个小贩支起了摊子,开始张罗生意了。
凌钧衎本想去医馆看看的,但转念一想,此时她们应该还在睡梦之中,还是不去打扰的好。
经此一役,百废待兴。齐胤倾只睡了不到两个时辰,便起来同他仅有的几个臣子一同商议下一步的计划。
凌钧衎一夜未眠,眼底虚青,还是qiáng打起jīng神去了御书房。
齐胤倾自己搬了张凳子,与他们坐在一处,桌子上摆着御膳房刚做好的早膳,热气腾腾的包子,几碟jīng致的小点心,炸得金huáng苏脆的油果,还有一大锅糯米粥。齐胤倾率先盛了一碗粥,而后,其他人才动了筷子。
“刚刚程峥来报,说是天都城大大小小与乌桓勾结的官员都连夜逃了。”齐胤倾津津有味地吃着包子,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事qíng。
“乌桓败落,他们自然落不到什么好下场。携家带口地逃,至少还能保住一条命。”凌初从犀利地讽刺道。
“寡人倒是不甚在意,那些人留着也是一群只知道结党营私的酒囊饭袋,他们逃了也好,至少眼不见心不烦。”齐胤倾轻松地笑了笑,几口就喝完了碗里的粥,还未喝过瘾,他又盛了一碗。心中再无挂碍,吃饭也吃得香。
“乌桓这十几年,只差没有将兵。权握在手心儿里了。兵器、银子,全都往乌衣国送了去。也难怪,乌衣国今年势头qiáng劲。”于毅说起来,还是有些愤怒。
“过不多久,便要与乌衣国有一场硬仗要打了”,齐胤倾看了看埋头吃饭的凌钧衎问道:“不知凌将军能有几成胜算?”
“五成”,凌钧衎诚实地答道。
“只有五成?”于毅有些不敢相信。
凌钧衎分析道:“这些年,乌桓几乎将我原国掏空了,前两次出征,已经耗了不少银子。如今,粮糙、兵器、军饷都成问题。再者,乌衣国现在兵qiáng马壮,早已今非昔比。所以,说五成已经是多的了。”
“银子省一省总会有的,寡人宁愿每日粗茶淡饭,也不能饿着那些将士们。”齐胤倾皱了皱眉头,“今年粮农收成也不好,离冬天还有几个月,得拨些银子过去,让他们安生过冬才是。”
“皇上赏给臣的万两huáng金还原封不动地搁在将军府,臣愿悉数献出。”凌钧衎说道。
一万两huáng金,怎么说也够十万将士的开销了。齐胤倾欣慰地说道:“寡人谢过凌将军。”
“为皇上分忧,是臣的本分。”
“将孔淑兰的珠宝金钗悉数卖了去,估计也能凑不少银子。就这样东拼西凑,先将就着吧。”齐胤倾颇有信心地说道:“苦日子总会过去的。”
“如今于副将和公主尚不知晓宫中巨变,不知皇上怎样安排?”
凌钧衎话一问出,于毅便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齐胤倾笑了笑,“我此次安排于副将去,一来是出于私心,二来,便是要他在乌衣国边境接应你,助你一臂之力。”
出于私心?凌钧衎不甚明白,于毅倒是仔细探究了一番话里的深意,似乎有了些头绪。
正此时,梁全走来,称外面有一个叫元朔的,有十万火急的事要见凌将军。
“让他进来。”齐胤倾命令道。
元朔急匆匆地进了御书房,一见到凌钧衎便焦急地说道:“公子,不好了,尹姑娘被人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