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于飞蒙不好意思对她做什么亲密的举动,只是郑重地对她许诺道:“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
扶疏甜蜜地笑了笑,垂下头低声说道:“你也只能是我的。”
☆、死心
凌钧衎走后的每一天,尹七月都会在纸上一遍又一遍写他的名字,慢慢地,桌子上堆了厚厚一沓,已经有十几张了。葛云端不经意间看见了,不由得夸赞道:“妹妹的字好生漂亮。”
给嫂嫂看见了自己对怀远的思念之qíng,尹七月怪不好意思的,慌忙把那几张纸拢了拢,放到抽屉里,而后清了清嗓子说道:“嫂嫂见笑了。”
葛云端笑了笑,打趣道:“凌将军要是看见了,不知道该有多高兴呢。”
尹七月垂下头,把鬓角的碎发撩到耳朵后面,又甜蜜又不无担心地说道:“还不知道,他现在走到哪儿了?”
“听乘风说,他们这一去,至少得一个月才能到呢。”葛云端给尹七月端来一杯热茶,“你且安心等着,凌将军武艺高qiáng,这场仗咱们是赢定了。”
“但愿吧。”尹七月心中兀自多了一股惆怅。如今两国之间的兵力悬殊,她在昏迷之时也多多少少听怀远透露过一些,说是胜算不大。
正说着,双喜从外头匆匆忙忙地跑进屋,对尹七月说道:“姑娘,皇……皇上来了。”
对于那个微服出巡的皇上,双喜一直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怕他旧账重提,狠狠地治自己的罪。倒是齐胤倾一直在逗双喜说话,还嚷嚷着要吃双喜做的四喜丸子。
尹七月整了整衣襟,由双喜扶着下了chuáng。经过了近半个月的休养,身上的伤口都已结了痂。师父最近一直在调配膏药,为的就是消去她身上的疤痕,毕竟是女孩子家,虽然没有伤在脸上,其他地方有疤痕总是有碍观瞻。
齐胤倾进了她的房间,见她下了chuáng要给自己行礼,立马上前去扶着她,说道:“你有伤在身,就不必在意这些繁文缛节了。”
“谢……皇上。”尹七月在chuáng边坐了下来。
“皇上,姑娘,你们二位慢慢说话,我去看看楚俊生把小豆子照顾地如何了。”说完,双喜忙不迭地就退了出去。
齐胤倾笑着摇摇头,“这丫头,自从知道了我的身份之后,就开始躲着我。以前,就数她吼我吼地最凶。”
看到双喜慌张的样子,尹七月也忍俊不禁:“双喜总是让臣女代她跟皇上赔个不是,说她有眼无珠,冒犯了皇上,还请皇上原谅。”
“我压根就没怪过她。对了,七月,你还是叫我的名字吧。”她左一句“皇上”,右一句“皇上”,齐胤倾听了,实在是不习惯,这样好似两人之间隔了一道不能逾越的鸿沟一样,生疏地很。
“哥哥说了,皇上乃是九五之尊,不能随意称呼,会坏了规矩的。”
早些时候,尹乘风就看出来齐胤倾对妹妹的心意了,但他私心里不希望皇上同七月在一起,他更中意的妹夫,是凌钧衎。于是,隔三差五的,他便叮嘱尹七月,对皇上该有的礼节一样都不能少,这样,也许皇上就会明白,妹妹对他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
齐胤倾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既如此,我也不勉qiáng你了。对了,你的伤可好些了,我让梁全给你带来的那些人参、雪莲,你都吃了吗?”
“嗯。”尹七月点点头,“双喜每日都会变着花样地给臣女做东西吃,身上的伤已好了七七八八。”
“那就好。”齐胤倾心中甚慰,与她叙起了家常:“真没想到,你竟是尹乘风的妹妹,尹太医的女儿。说起那日,我本是出宫来与你哥哥见面的,谁知被人跟踪,qíng急之下才躲到了你的医馆里,又认识了你。”
冥冥之中,竟是自有天意。
尹七月浅笑:“那时臣女只当皇上是个贪玩的富家公子。”
齐胤倾眼神倏地一黯,心中还是希望她可以一直把他当作那个可以一同喝酒谈天的齐清。但他明白,一切都回不去了。
“尹太医的墓已经修好了,另外,尹家的旧宅院已经荒糙丛生,我打算把本要赏给齐胤升的宅院赏给你和尹乘风。”
那处宅院离怀远的将军府不远,尹七月心中欢喜,连忙从chuáng上下来,对着齐胤倾跪了下来,磕头谢恩道:“臣女谢过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