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乌崇喝止道:“你先退下!”
“臣告退。”那官员瑟缩着退了出去,生怕再在大殿多呆一刻,便会有杀身之祸。
不在山上,也不在回去的路上,这帮人竟是凭空消失了吗?乌崇百思不得其解,想得头都开始疼了起来。喝下一杯凉茶,暂且压下心底的怒火,他整整衣襟,便走出了大殿。
十月,秋高气慡,本该是他与扶疏大婚的日子。宫里的红绸挂了一半,宫灯、喜饼也都准备好了,各处都是刺目耀眼的红。乌崇走到柱子前,一把拽下红绸,嫌恶地丢在地上。
“扶疏,有朝一日我打下天都,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二十万大军整装待发,乌崇换上一身戎装,高举着飞鹰旗,他大声喊道:“将士们,昔日,我们乌衣国一直是原国的手下败将,整整二十年,我们把最好的宝贝都献给了原国皇帝。而如今,他们得寸进尺,不仅派人暗杀了国相,还要霸占我们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这口气,你们可能咽得下?”
“不能!”二十万将士齐刷刷地喊道,那声音简直震耳yù聋。
“本王今日在此立誓,要带领你们攻向天都,为国相报仇!”乌崇摇着手中的大旗,声音也变得嘶哑。
“攻向天都!为国相报仇!”
乌崇跨上战马,行在前头,后面跟着二十万将士,浩浩dàngdàng,声势颇大。
行不过半日,便赶在日落之前在云延山附近遇见了天下闻名的凌家军。两军对峙,剑拨弩张。
隔着老远,乌崇率先开了口:“大名鼎鼎的凌将军,本王这是第二次见到你了。”
凌钧衎笑了笑,回道:“国主能记得我,实在是我的荣幸。”
乌崇冷哼一声:“凌将军泰山崩于前而能面不改色,实在叫本王佩服。”
“哦?”凌钧衎好整以暇地看着乌崇:“国主这话似乎说反了。”
“是吗?”乌崇反问:“你以区区十万兵力与本王抗衡,胜算几何你难道心里没数?”
“是。”凌钧衎没否认,“国主领兵二十万,从人数上来看,却是略胜一筹。不过,现在就急着定输赢,未免太早了些。”
乌崇放肆地笑了几声:“凌将军在这里大放厥词,不觉得可笑吗?谁输谁赢,一目了然。”
“国主此话差矣。”凌钧衎不慌不忙地辩解道:“乌衣国国相潜伏在我原国多年,坏事做尽,我此次领兵前来,便是要为惨死在乌桓手下的冤魂来讨一个公道!”
此言一出,乌崇手下的将士里有了骚动,有的在jiāo头接耳,小声议论着。
“不是说国相是被人暗杀的,怎么又跑到原国去了?”
“是啊是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乌崇听见了,大喝一声:“都给本王闭嘴!”而后,他指着凌钧衎喊道:“你少在这里给我妖言惑众!国相就是你们害死的,今日本王定要以你们的鲜血来祭奠他在天之灵!”
凌钧衎气定神闲地笑了笑:“国主这是心虚了吧!连真相都不敢告诉世人,真是悲哀。”
“真相?究竟是什么真相?”乌崇手底下的将士又议论纷纷。
乌崇心知,再这样下去,士气必会大减,他拔出手中的利剑,剑尖直指凌钧衎,高声喊道:“将士们,谁能砍下凌钧衎的头颅,国相的位子便是谁的!”
国相,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好些个将士已经开始摩拳擦掌,跃跃yù试了。
凌钧衎也不再同乌崇废话了,他拿出弓箭,看准之后便she中了乌衣国的飞鹰旗。“咔嚓”一声,飞鹰旗折成了两半。
军旗倒地,可是不祥之兆。隔了老远,凌钧衎还能she地如此jīng准,足以见得他的功夫有多高qiáng。乌崇不甘心在气势上输给他,便如法pào制,接过士兵递过来的弓箭,朝着原国的军旗she去。
乌崇的箭法一样jīng准,但力度欠缺了些,还未she中军旗,便被凌钧衎用手中的剑生生劈成了两半。两军主帅之间的较量,凌钧衎自是更胜一筹。
乌崇气急败坏地把手中的弓箭扔到了地上,高声指挥道:“将士们,杀他个片甲不留!”
“杀!”
一呼百应,乌衣国的众将士为着国相的位子,齐刷刷地朝前奔去。凌钧衎则沉着应对,排兵布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