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太大,凌钧衎不熟悉这曲曲折折的路,只能尽量往偏僻的地方走。自己现在这副样子,是万万不能回到宴会上去的,被人追问起来,他与袁锦葵之间就真的说不清楚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算没发生什么,到时候也非得被bī着娶了她不可。
身体里的燥热更甚,似乎要把脑子里仅剩的一点清明都要吞噬了,凌钧衎此刻只想泡在冷水里,浇息心中的火。跌跌撞撞地不知走到了何处,只见一个破败的小院里微微透出一抹亮光,应该是袁府中下人住的地方,凌钧衎拼着所剩不多的力气,翻身一跃进了小院,想去找些冷水喝。
刚进院子,只听“哗啦”一声,一名女子从木桶中站了起来,拿起桶边的棉巾擦拭湿发。luǒ。露在外的肌肤彻底将凌钧衎的意志击溃,他的眼中只剩下那婀娜的身姿,身体再也不受控制,只想将女子搂入怀中。
尹七月刚刚洗完澡,专心地擦拭着自己的湿发,并未注意到身后有人。直到那人突然冲上来将自己紧紧抱住,她才惊觉。原以为今夜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外院,她一时放松了警惕,才让人有了可乘之机。这人力气甚大,尹七月根本挣脱不得,感受到他的手在不安分地乱摸,她是又羞又急。身上寸。缕未着,那男人几乎把所有不该碰的地方都摸了一遍,尹七月此时什么都顾不得了,qiáng忍着身体上的不适,伸手去够自己的那件粗布衫子。那衫子里藏着自己的银针,现在手边也只有这一件趁手的武器,尹七月将银针握在手里,猛一转身,对准那人肩膀猛地刺了下去。
凌钧衎吃痛,恢复了一丝意识,恍恍惚惚间,只见面前站着一位面容绝美的女子,他以为这是那药所致使的幻觉,又一次头疼了起来。为了不让自己受其摆布,他gān脆一头cha进水中。
尹七月看清了这男子的面容,浓眉俊目,高大英挺,可谓是仪表堂堂了,没想到竟会做出这种下作之事,真是可惜了这副好皮囊。不过很快,她就发现他有些不对劲,面色cháo红,呼吸急促,双眼混沌无神,似是被人下了药。趁他在水中泡着,尹七月披上粗布衫子,从桶中跳出来,回屋去拿了一个药罐子。
快要窒息了,凌钧衎终于支撑不住,扬起头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尹七月将那罐子打开,放在他鼻子下面。浓烈刺鼻的味道不断刺激着凌钧衎的头脑,每吸入一点,意识便会清醒一分,不多时,脸上的cháo红便退去了。
罐子里的油,是师父采摘了各种有qiáng烈气味的花花糙糙,混在一起提炼而成的,对毒烟媚。药有奇效。尹七月见他已经恢复如常,便将那药罐子收了起来。
凌钧衎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水,看到那位女子依旧站在自己的面前,方知不是幻觉,依稀想起自己刚刚失控之时对她做了什么,顿感万分羞愧。他低着头,愧疚地对尹七月说道:“姑娘,在下实在有愧,玷。污了姑娘的清誉,若是……”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尹七月打断了,“公子以后当心些才是,今日碰巧我有解药,若遇到其他人,可就不好说了。”
“姑娘说的有理,是在下考虑不周,才会中了计”,思虑片刻,凌钧衎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双手奉上,“这是在下的贴身玉佩,请姑娘收下,日后若是遇到麻烦,可带着这枚玉佩到长天街凌府找我,在下必当全力相助,以偿还姑娘今日的恩qíng。”
尹七月接过玉佩,拿在手里看了看。这玉玲珑剔透,并没有什么复杂的花纹,上面只刻了一个“远”字。她现在势单力薄,这男子多半有些势力,有他相助自然也是好的。
见她收下玉佩,凌钧衎心里的愧疚也少了几分。天气炎热,他身上的水不多时就gān了,外头宴会还在继续,他得回去了。
“姑娘,在下告辞”,说罢,凌钧衎腾空一跃,出了小院。
那人走后,尹七月彻底松了一口气,好在,他还算得上正人君子,若真是心术不正的小人,这一劫她就逃不过去了。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的,她悄悄走进房间,重新把衣服穿好。被人肆意轻。薄,她本是怒火中烧,可一看见那人被人算计、痛苦难耐的样子,怒气顿时消了大半。
小豆子在摇篮里睡得正香,小脸红扑扑的,惹人怜爱。尹七月躺在chuáng上,想起她曾经答应过楚大娘的事。在茫茫人海中去寻楚俊生,犹如大海捞针,若是拜托那人,说不定寻着的可能会更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