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侍安楞了一会儿,脸颊不由自主地红了,虽然与穆少并未真正相爱,可谈到婚嫁这种事qíng,女孩子都是会脸红的罢,她小声说道:“我……我自是愿意的。”
盛清怀见她一副小女儿qíng态,心中已是了然,只是这关乎因因一辈子的幸福,不得不慎重慎重再慎重,他略有些歉意地说道:“穆少,这婚姻大事,不能儿戏,因因她爹娘走地早,我这当爷爷的,必须将她托付到一个能一辈子对她好的人手中,这样我百年之后,才能了无牵挂。这事,还得请您容我们盛家考虑几天。”
穆正钦笑了笑,点点头道:“盛老先生无须担心,既然我想娶盛小姐为妻,便得拿出最大的诚意来,您仔细考虑着,我是愿意等的。”他想过,若在其他人家,面对自己的求亲,必是求之不得了,而盛老先生却能真正为自己的孙女着想,没有把荣华富贵摆在前面。在这种家庭里长大的孩子,应该是极好的。
盛卓深一直没有说话,他一直在想,这两件事有无关联,前有雷霆送礼物来,后有穆少来提亲,这中间不过只隔了几天。雷霆明显是冲着因因来的,穆少在这当口提出要娶因因,是不是也是为了避免因因落入雷霆的魔爪?若真是如此,那他们盛家欠穆少的qíng,怕是这辈子都还不清了。撇开这些不谈,他看得出来,穆少对因因是有qíng的,他至少不用担心,因因嫁过去会受委屈。
这顿饭吃得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宾主尽欢,每人都是各怀心事。面对穆正钦突然提出的求亲,盛家上上下下都很惶恐。饭后,穆正钦去了苏念白那处,说是要叙一叙师生之qíng。趁着他出去这会儿,盛清怀将盛侍安拉到自己跟前儿来问道:“因因,你可当真要嫁给他?”
盛侍安有些局促不安,但还是故作镇定地说道:“是的,爷爷,我已经想好了。”
“因因,我们不求你一定要嫁给什么达官显贵,只希望你平安幸福就好,你可明白?”盛清怀有些着急,对于攀附权贵这种事qíng,他一向不屑,自然也不希望孙女拿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做赌注。
“爷爷,请你相信我,我想要嫁给他,并不是因为他是少帅,即使他换了一个身份,我还是会喜欢他的。”盛侍安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过多思考,脱口而出,这无疑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感受。
盛清怀听了这话,也不知该喜还是忧,“卓深,你是如何想的?”他问道。
“我不反对,爷爷,没有什么事qíng比两厢qíng愿来得更美好了。”盛卓深倒是希望穆正钦早些将因因娶回去,这样便不用担心雷霆哪日会来找麻烦了。
余芷修洗了一盘水果放在茶几上,她坐下来,握住盛侍安的手说道:“因因,我跟这穆少虽不熟,可也曾暗暗地观察过他,穆少他是个好孩子,以后,想必也会是一个好丈夫。”
盛侍安看着奶奶笑了笑,没再说话。
“罢了,既如此,我也不能再做那棒打鸳鸯的坏事了。因因,你找个时机跟穆少说,让他来提亲罢。”盛清怀看着自己的孙女,突然间心生感念,他护了近二十年的掌中宝,如今是要jiāo托给别人了喽。
☆、心事
苏念白给穆正钦倒了一杯水,略有些歉意地说道:“我这儿没有什么好茶叶,将就些喝罢。”
穆正钦并不在意,“行军打仗时,条件可比这艰苦多了,我又不是什么娇生惯养之人,喝什么都是一样的。”
苏念白笑了笑,“你这次来,应该不只是来探望盛老先生这么简单罢?”
穆正钦并没有否认,他直言:“这次来确实有一件人生大事要办,再过几日老师您便会知道了。”
苏念白也没继续追问下去,“好,你做事总有自己的考量,我自是放心的。”过了一会儿,他又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来,“关于卓深被陷害的那件事,我总觉得,事qíng没那么简单。”
“您指的是……”
“以钱远志一个小小的药铺老板,如何能买到鸦片,若是再往上查,说不定会揪出来牵涉更深的人。”苏念白仔细思考过,这背后应该有更大的yīn谋。
穆正钦若有所思,他明白鸦片问题的严重xing,“我马上就派人去查。”
“你母亲可还好?”苏念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