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正钦将她平躺着放下,准备去睡沙发,可盛侍安的手将他抱得死死的,无奈之下,他只好和衣躺下。盛侍安一直以为自己抱着的是一个大火炉,可以驱散身上的寒冷,她当然舍不得松手,整个人都贴在穆正钦身上。
温香软玉在怀,穆正钦并不是没有一丝绮念,看着她只穿着薄薄一层睡衣,被汗水打湿的发丝贴在脖子上,他隐隐感到自己内心有一种yù望在叫嚣,而且愈发qiáng烈。
饶是忍得辛苦,他也一再忍着,只一会儿工夫,他的身上也出了许多汗。手抚上盛侍安的额头,已经不烫了,看样子,她是已经进入了梦乡。穆正钦抽身出来,去到浴室冲了个凉水澡,痛楚才渐渐消退。
病去如抽丝,无数汤药下肚,盛侍安才慢慢好转起来。这日,穆正钦从外面回来,带回一张喜帖。
“三日后,杜寅松先生的六十大寿,看你好得差不多了,要不要与我同去?”穆正钦将手中的喜帖递给盛侍安。
“也好,林昆余说不定也在,正好找他叙叙旧。”盛侍安在天津,能聊天的朋友也只有他了。
“那位林先生,可是扬州人士?”穆正钦问道。
盛侍安想了一会儿,摇头道:“关于他的家里事,他从来没有提过。俊卿你这一问还真是把我问住了。”
“无妨,我也只是随口一问而已。”穆正钦对这个林昆余的身份倒是愈发好奇了。
日头西落的时候,穆正钦带着盛侍安,来到了杜寅松的家中。今日盛侍安穿了一件水粉色旗袍,外面罩了个白色披肩。为了配这身衣服,她第一次戴上了宁胜轩送她的那副珍珠项链。
杜寅松在院子里招呼着客人,在这个喜庆的日子里,他一身红色唐装,衬得整个人面色红润。
“杜先生,祝您福寿安康、岁岁平安。”穆正钦向杜寅松行了个军礼。
盛侍安双手奉上礼盒,跟俊卿商量好了的,送给杜先生一个弥勒佛玉雕,寓意长寿。
身后的小厮将礼盒接了过去,杜寅松笑着说道:“有劳少帅和夫人了,二位里面请。”
客厅里已经来了不少客人,三两成群地寒暄着,林昆余也在其中。见他们二人进来,林昆余笑着迎了上去,“少帅、夫人,好久不见。”
盛侍安听她这样称呼自己,直是不习惯,“昆余,你还是叫我的名字罢。”
林昆余笑而不语,当着穆正钦的面儿,他可不敢造次。盯着盛侍安胸前的那串珍珠项链看了一会儿,他忍不住惊叹道:“这副项链可是世间少有,颗颗珍珠圆润饱满,品相不俗。少帅果然是大手笔,为搏夫人一笑也不惜一掷千金啊。”
穆正钦早前也注意到这副项链,他对珠宝这些东西不甚在行,并未将它放在心上,只以为是因因陪嫁的东西。
盛侍安尴尬一笑:“这是我成婚的时候,邻家哥哥送的礼物。”
听了这话,林昆余自知失语,赶紧转了话头。
邻家哥哥?是那宁胜轩罢。因因将这项链放在小匣子里,平日里不舍得戴着,应该是很宝贝它了。思及此,穆正钦心中起了波澜。
“昆余,你家人可在天津,怎的我都没有听你提起过?”盛侍安那日偶然听俊卿提起,心中便存了念想,要去看一看他的家人。
林昆余脸色微变,苦笑道:“让夫人见笑了,我与孤儿无异,并无家人。”
无意间戳了他的伤心事,盛侍安连连道歉。未料到昆余的身世如此凄惨,她倒是更加佩服他了。
从目前探子送回的qíng报来看,林昆余并不是没有家人,穆正钦直觉他这样说,一定是在隐瞒些什么。
寿宴结束,回到家中,盛侍安将脖子上的项链摘了,放回首饰盒里。今日听林昆余提起,这串项链价值不菲,她决定,以后还是不戴的好,免得太过招摇。
“你那位邻家哥哥……对你很好。”穆正钦坐在沙发上良久,说出了闷在心里一整晚的话。
盛侍安没想太多,直言道:“小的时候被人欺负,常常是他为我出头。”
“以后不会了,我不会让你再受欺负。”说完这话,穆正钦走出卧室,去了书房。因因受欺负,他很是心疼,若是以后她再遇到任何困难,他希望为她挡风遮雨的是自己,而不是那个宁胜轩。
☆、盛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