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得了穆正钦的吩咐,拿了一管药膏来。彼时盛侍安刚睡着,桃花轻轻地开了门,替她上了药。之后,她还特意去了书房一趟。
“穆少,药已经给夫人上了。”桃花说道。
“她可睡了?”
“已经睡下了。”
“你先下去罢。”
“是。”
一直想看看她的,这会儿趁她睡着,穆正钦悄悄推门进去,坐在chuáng边。她睡着的样子很美,只是眉头还不时地皱着,一定是想到了什么难过的事。
穆正钦将她身上的那chuáng被子盖严实,现下天气越来越凉,她的身子一向不太好,禁不住寒气的侵袭。
自己的年纪痴长她五岁,感qíng之事自然也比她通透许多,如今,穆正钦已能确定因因对自己的心意,可是自己的心,她就未必知道了。很多话,自己现在都不能说,只能在平日里的一言一行中透露,穆正钦期待着,她有读懂的一天。
“少帅,这是容帅拟定的婚礼宾客名单,请您过目。”一个士兵拿着一张单子,双手递jiāo给穆正钦。
穆正钦看都不看一眼,直接说道:“不了,容帅决定就是。”
“可是……”那士兵有些为难,“容帅说了……”
穆正钦怒了,“他满意也好,不满意也罢,这门亲事的主角是我,不是他!”
向挚虞拍了拍那个士兵的肩膀,冲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出去。
“少帅,好歹也是一场喜事,何必如此动怒。”向挚虞好生劝道。
“喜事?”穆正钦冷笑,“别人不知,你还会不晓得?”
“夫人她可还好?”
“不好。”
“依我看,她是真真地对您上了心,不然也不会如此痛苦。”向挚虞感慨道。
“终究是我对不起她”,穆正钦重重地叹了口气。
“对了,少帅,您猜我从林昆余身上查到了什么?”向挚虞兴致勃勃地说道。
“有话直说。”穆正钦心qíng不佳,懒得去猜。
“那雷霆的四姨太,是林昆余的生母。”向挚虞的语气中满是惊讶和难以置信。
“这么说,林昆余是雷霆的儿子?”穆正钦问道。
“非也,那四姨太年轻时候生得颇有姿色,只是她不爱金银只爱才,嫁给了一个秀才。后来偶然间,雷霆撞见了她,使了些手段,硬是将她抢了过去,当着那秀才的面将她玷。污了。那秀才一气之下,跳河自尽。”向挚虞像个说书先生似的,唾沫横飞,讲起别人家的闲事来滔滔不绝,“后来,那四姨太痛不yù生,yù寻短见,可是林昆余当时才不过三四岁,她实在割舍不下,决定忍rǔ偷生。她将林昆余托付给邻家婆婆,在雷霆面前,她曲意承。欢,背地里,偷偷拿钱来接济他们。这段不光彩的过往始终是林昆余心中一块解不开的疙瘩,他一直都不承认那四姨太是他亲娘,也不大愿意去见她。”
穆正钦有些庆幸,自己当时早雷霆一步娶了因因,不然因因又要变成下一个四姨太了。
“可惜的是,四姨太没能给雷霆生下一儿半女,现如今又人老珠huáng,她在帅府的处境着实堪忧。”
这样说来,林昆余一直隐瞒自己的家事,也是不无缘由。他的遭遇实在让人同qíng,可那四姨太,却也是个苦命人,从来都是如此,慷慨赴死的人多,忍rǔ负重的人少。与林昆余一样,穆正钦与那雷霆也有深仇大恨,如此一来,二人就有了合作的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因因的心被伤得稀碎啊啊啊啊啊啊,可是俊卿也hin无奈
☆、jiāo易
带着丰厚的嫁妆,雷云珠和雷霆一行人,浩浩dàngdàng地来到了天津。雷霆家中,从来不缺金银珠宝这些玩意儿,这次来,他更是装满了十几个箱子。此外,雷云珠还带了十几个丫鬟和几十个近卫,光是她的衣服,就足足塞满了好几辆车。
容彦坤将他们安排在了贵宾下榻的驿馆,更是派了几百个士兵守着那驿馆,确保他们的安全。
雷云珠的脸上,自始至终都带着一种骄傲的笑容。从小到大,只要是她想得到的东西,就没有她得不到的,人也是如此。第一次见到穆正钦的时候,她就喜欢上了,之后对爸爸软磨硬泡、死缠烂打地,终于让他答应了。雷云珠就知道,只要爸爸出马,一切都不成问题,果然那穆正钦还是屈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