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正钦笑着说道:“难不成那时候就想着要嫁给我了?”
盛侍安白了他一眼,嗔道:“才不是呢。”
不再作弄她,穆正钦说道:“你可知,我送他的贺礼究竟是何物?”
盛侍安想了一会儿,摇摇头,说道:“我只瞧见是一块方方正正的东西。”
“我先不告诉你,明日一早随我到盛延堂去,那时你便知道了。”
“俊卿你又卖关子……”
盛侍安装作生气的样子,与他打闹在一起。
☆、牌匾
婚后第二日,云锦官一大早就起来了,煮粥炒菜,为大家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昨日隔着红盖头看不真切,今日早上,盛侍安才算见到了这位嫂嫂的样貌。虽没有绝艳之色,却也是清秀佳人一个,眼睛不大,目光却时常透着一股子温柔又坚定的神色。只是那双手,要比同龄的女子粗糙不少,想来是cao持家务所致。
那一大桌子的菜全是她做的,都是一些家常小炒,颜色搭配的极好,看起来就让人食yù大动。盛侍安尝了一口,赞叹道:“嫂嫂,你的手艺可真好。”
云锦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都只是些家常菜罢了,你们不嫌弃就好。”
正说着,盛卓深来了,昨日被灌醉,睡到现在依然还觉得头痛。他按着太阳xué,一脸疲惫地说道:“不是同你说了,这些让阿元去做就行了,何苦起得那么早?”
云锦官不甚在意地说道:“在家中也是做惯了的,也不知合不合你们的胃口,你先坐下尝尝罢。”说罢,就给他摆好碗筷。
穆正钦开口道:“卓深,你快些吃罢,别忘了等会儿咱们还要去铺子里。”
“是了”,盛卓深一拍脑袋,差点把这事给忘了,他赶忙坐下来,开始láng吞虎咽。
盛延堂门口,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街坊。穆正钦指挥手下将那块牌匾摘下来,换上一块新的。伴随着鞭pào声,那块新的牌匾也露出庐山真面目。这匾很是大气,上面“盛延堂”三个字书写地遒劲有力,这是穆正钦请了天津最有名的书法家写的。整块牌匾是由上好的huáng花梨木制成,那三个字则是由纯金打造,价格自是不菲。
盛侍安终于知晓穆正钦送给哥哥的是何礼物了,这块牌匾,怕是花了他不少jīng力。她抬头看向他,说道:“俊卿,谢谢你。”
穆正钦微笑着说道:“这盛延堂是爷爷一生的心血,也是卓深心之所系的地方,于我而言,于这些曾经受过盛延堂恩惠的百姓而言,它不仅仅只是一个药铺,而是一个能带来生的希望的地方。因因,我做这些,是应该的。”
盛卓深盯着这块匾看了好久,心cháo澎湃,当初爷爷把盛延堂jiāo给他的时候,他不过还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现如今,都已过了十余年了。还记得那时,爷爷时常叮嘱着,医者仁心,即使现在盛延堂只是个药铺,也不能忘了这个道理。
“元帅亲赐的牌匾,可真是让盛延堂蓬荜生辉了。”盛卓深对穆正钦说道,“若是爷爷能看到,他定会很高兴。”
“卓深,初心不可忘,与君共勉。”穆正钦拍着盛卓深的肩膀说道。
盛卓深笑着应道:“共勉。”
“哥哥,明日一早,我们便要回天津去了。”盛侍安说道:“你可要好生待嫂嫂,莫要让她受了委屈。”
盛卓深问道:“明日就走?好容易才回来一趟,不再多住些日子么?”
“我们也想多待几日,只是俊卿还有很多事要处理。”盛侍安有些抱歉地说道。
“那你们还是赶紧回去罢,公务要紧”,盛卓深说道,“家中的事不用记挂,我会照顾好奶奶和你嫂嫂的。”
☆、孤儿
穆正钦和盛侍安刚回到天津,向挚虞和周戚扬就快马加鞭地赶了过来。见他们有要事相商,盛侍安很自觉地回避到一旁。
向挚虞汇报说:“元帅,雷云升派人来,问您可有结。盟的意愿?”
穆正钦问道:“这么说来,他是想跟国民革。命军开打了?”
“是,他们雷家做事一向比较qiáng硬,做这样的决定也不甚奇怪。”
“这一开打,先不说胜负,受苦的只会是老百姓。妻离子散、背井离乡,这样的惨状,我着实不忍心再见着了。”穆正钦扶额,内心正做着激烈的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