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探幽录_作者:八月薇妮(143)

2017-12-11 八月薇妮

  阿弦回味过来,自己摸了摸头:“现在好多了,不打紧。”

  略略沉默,他道:“你年纪不大,如何说话常常透着老气,你虽能gān,却也要留心身子,若从小不知调养亏了根本,将来如何是好。”

  他的口吻平和,并无格外的qíng绪在内,但却透着关切心意。

  阿弦一阵感动,心里热乎乎地:“你放心,伯伯很会做饭,又会照料人,我从小到大也极少病痛,不会亏的。”

  他仿佛还想说话,阿弦却听见外头传来玄影的叫声,又有门扇响动。

  阿弦急忙说:“可别告诉伯伯我睡在这里。”

  耳畔听到他“嗯”了声,阿弦便挪下地来,掀起袖子看看手臂,伤处裹着完好无损,大概是因睡过一觉,也不觉着如何疼了。

  院子里老朱头挑着担子进了门,一边儿扬声叫道:“阿弦回来了?”

  阿弦答应道:“回来了。”

  老朱头搁下担子,玄影先扑开屋门跳了进来,老朱头随后走进来,见阿弦坐在堂下,正端了碗喝水。

  老朱头皱眉,在对面坐了:“我听他们说,看见你早就回来了?是怎么,哪里不舒服?”

  阿弦道:“先前有些犯头疼,现在都好了。”

  老朱头凑近些:“是不是今天去招县有事?”

  阿弦听他一问便着,却又不想将那惨厉的恶事再说一遍,轻描淡写说:“已经跟袁大人复命了,他说了会处置。”

  老朱头一看她的神色便知其意,低头想了一想:“我觉着这银子也不好赚,你先前不去想着用这本事赚钱,事qíng也就少,如今开了这个头儿,你瞧这两天,又受伤又病倒的,还嫌先前不够晦气呢?”

  阿弦也想起欧添说的那几句刺心的话,道:“他们家的银子我也不想沾,血腥气太重。”

  老朱头试探问:“果然很难办?”

  阿弦心里堵得慌:“伯伯,别问这个了。”

  老朱头会意,因点头道:“那好,那就问点儿别的,你先前在哪睡了一觉?”

  阿弦怔住,老朱头在她脸颊上点了一下,笑道:“这脸上都压出印子来了,眼睛还没睁开呢,就在这儿跟我装。”

  阿弦见瞒不过,垂头搭脑,老朱头语带责备,低声道:“他虽然不知道,又是个瞎子,但你自个儿心里知道,以后好歹避忌着些,在那屋里也不是长久,我今儿同高建说了,叫他得闲过来跟我收拾收拾柴房,让他睡我的屋里,我睡柴房,你仍睡你的。”

  阿弦诧异:“这怎么可以,要也是我睡柴房。”

  老朱头道:“住口,谁是一家之主?”

  阿弦无言以对,老朱头笑道:“别跟我嚼舌了,快去洗把脸,晚上给你烙菜饼吃。”

  huáng昏,朱家小院内里灯光浅淡,梅花的香气跟烙饼的香两相缠绵,几乎分不清是花香还是食香。

  阿弦被这香气所引,正垂涎yù滴,忽见玄影向着外头叫了声,阿弦走到门口,却见是高建推门走进来,还提着一个篮子。

  高建一进门就仰起头来,如白鹅般伸长脖子用力吸气,嘎嘎说道:“好香好香,伯伯又弄什么好吃的?”

  阿弦对他觅食的本领佩服的五体投地,问道:“你是不是专门在我们院子外等着,听见锅灶香就闻味来了?”

  高建嘿嘿笑道:“之前么不好说,这次却是冤枉我了,我是来送东西的。”

  阿弦看向他手中的篮子:“你又哪里得了什么好东西?”

  高建道:“说来奇怪,好端端地吴大哥叫了我去,给了我这篮子东西,让我送来你们家。你自个儿看。”

  阿弦狐疑,将那篮子上盖着的棉布揭开,却见里头竟是一枚枚整齐的jī鸭蛋类,粗略看来,不下三四十只。

  阿弦惊喜jiāo加,又疑惑问道:“这是在gān什么?是吴侍卫给的?”

  高建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按照他的叮嘱好生给送来就是了。”说着又掀动鼻子向着厨房的方向,若不能蹭吃,多吸两口香气儿也是极好的。

  正在自得其乐地陶醉,老朱头手持锅铲,从厨下探身出来:“你又赶到饭点儿过来,诚心找打是不是?”

  高建一脸谄媚:“伯伯,我给您老人家送东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