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探幽录_作者:八月薇妮(27)

2017-12-11 八月薇妮

  也正是那刻,连翘往后跌出去,那珠花无意中跌落,滚入柜子底下,连翘却并未察觉。

  正好外头有些动静,连翘到底从未做过这种勾当,瞬间慌乱,又惊觉这刀子原本竟是她房中削果子的物件儿——楼里别的姑娘还不配使呢,不知怎地竟成了凶器,想必是前两日小丽花跟她哭诉的时候,故意偷拿了来的。

  连翘急怒惊惧,更怕嫌疑反落在自己身上,本能地抓了刀子,仓皇离开。

  将事qíng的来龙去脉供述完毕,连翘长吁了口气,道:“这就是我的供述。小丽花之所以寻死,自然也跟此人脱不了gān系,或者多半是他威bī所致……我不能让她白死!所以我做了自己应该做的。大人,如今你已经知道了所有,敢问,你将如何判决此案?”

  袁恕己瞧她一眼,道:“那小典如今何在,是生是死,无人知晓了?”

  连翘黯然摇头,忽笑道:“那禽shòu曾经说我的花名连翘,xing凉微苦,最是清热解毒,对他也是最适宜的……我却恨不得自个儿是鹤顶红,立刻叫他血溅当场呢,那会儿,我在小丽花身旁沾血写下王甯安这三个字,本想让线索一目了然,让捕快们立刻将他拿下……”

  袁恕己正转到桌子后,闻言蓦地回身:“你说什么?那现场本官亲自去过,并未看见过什么血字。”

  连翘奇怪地看他一眼,道:“大人当然看不到,因为我写完之后,想起小丽花不识字,我这般岂不是弄巧成拙?因此我便仓促将血字又拭去了。”

  袁恕己转头瞪向阿弦。

  早在连翘说到血字的时候,阿弦便觉不妥,只是要拦阻也是晚了,只得假装没听见的,避开袁恕己瞪视的目光。

  正在心里琢磨何以为继,袁恕己叫人将连翘带下,忽道:“若这会提王甯安,你觉着他可会招供?”

  阿弦道:“此人老jian巨猾,何况如今又无任何证供,连翘所说,只是捕风捉影,除非小丽花姐弟……”

  袁恕己道:“可惜一个死,一个下落不明。”

  阿弦听他语气有异,抬头却见袁恕己目光灼灼:“方才连翘说那血字她写了后又拭去了,你又如何能看见?”

  阿弦早料到他会问这宗:“她大概是没擦gān净,留了一个角。”

  以连翘的行事,怎么会不留神留下一个角?再者说……

  “呸,”袁恕己忍无可忍:“好一张随机应变的油嘴!你自个儿想想,只在这血字上头,你换了几种说法了?”

  阿弦眨了眨眼,顾左右而言他:“大人若是没别的事,小人也该告退了。”

  但如果连翘将血字擦拭的gāngān净净,阿弦到底是怎么一眼就看出姓王的有嫌疑的?总不会是信口胡猜,一语中的?

  可袁恕己竟有种不敢去深究的忌惮之意,深看她片刻:“今日我派人跟踪,拿了连翘,你可恼恨不平?”

  阿弦低着头:“小人怎么敢。”

  袁恕己哼道:“你不敢最好,我也不过是想快些破案罢了,只是我有一种预感,那孩子只怕凶多吉少了。”

  因夜深,便等明日再提审王甯安。阿弦往回的时候,已是子时过半。

  玄影一早就在府衙门口的石狮子底下趴守着,见她露面,才jīng神抖擞地跳起来迎接。

  一人一狗往回而行,不多时,将过一条窄巷的时候,玄影忽然呲牙,扭头冲着巷子里吠了一声。

  阿弦瞥见,不由加快脚步,想要急离开这里,然而才走出四五步,却复停了下来。

  她垂首站在原地,半晌,忽然下定决心一样,缓缓抬手,抚上原本被蒙住的右眼。

  第11章 癖好

  正如夜审连翘后,阿弦跟袁恕己两人说过的,次日再审王甯安,qíng形果然如同所料。

  这日早上,袁恕己晨起,处理了两份公务,忽地外间来人报说,本地的几位士绅,在门上投了名刺,说是因新刺史到任,故而前来谒见。

  袁恕己并不喜欢应酬,何况正是有事,故而只叫人收了名刺,说公务缠身,改日再同各位父老相见。

  才命人去辞,吴成进来,在袁恕己耳畔低语两句,道:“方才我在外头,门上有人无意中说起,原来今日来的这些人,并不仅仅是为了给大人接风洗尘而已,他们都是那王甯安的旧相识,只怕是听了风声,过来说qíng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