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探幽录_作者:八月薇妮(532)

2017-12-11 八月薇妮

  阿弦诧异:“怎么还牵扯到我呢?”

  袁恕己道:“横竖去了就知道了,对了,一块儿同行的还有崔晔,已经另派了人去请了。”

  “阿叔?”

  阿弦意外,继而叹道:“可是我并不想进什么宫,少卿,这真的是宫内的旨意?若真有事,宫内传了你跟阿叔已经足够了,要我做什么?”

  袁恕己道:“你还敢大胆抱怨,难不成还是我假传圣旨?”

  他见左右无人,便又在阿弦耳畔低低说道:“索xing再告诉你一个机密,我暗中打听那传旨宦官身边的小太监,据他说来,是太平公主昨晚上不知怎么了,闹腾了半宿,故而我猜想,今日宫内传召我们,也应该跟此事有些关系。”

  阿弦本来对进宫这件事心中自来畏惧,且她还有要事要做,没想到竟跟太平有关,因为也再问不出什么来,只得同袁恕己一块儿往朱雀大街而去。

  此时正值清晨,暖煦的日色从东方升起,路上行人渐渐多了,店铺也纷纷开门,一派市井繁华气息。

  袁恕己问道:“方才我看见有个陈基模样的……从你家门前巷口经过,不知我是不是看错了?”

  阿弦道:“是看错了。”

  袁恕己笑道:“可是胡说,那人身着金吾卫的服色,还能有错?”

  阿弦瞪道:“你既然知道了,怎么还来诈我?”

  袁恕己道:“我就想看看你跟不跟我说实话。”

  阿弦撇了撇嘴,也不答话。

  袁恕己于马上倾身道:“gān什么不敢在我面前承认是他?心虚啊?”

  阿弦道:“心虚什么,我跟陈司戈并不熟,偶然见一面儿,难道要敲锣打鼓让全天下都知道?”

  袁恕己忍俊不禁:“你跟他不熟了?”

  阿弦又白了他一眼,嘟嘴不答。

  袁恕己笑道:“很好,不用跟别人熟,跟我多熟些就是了。”他按捺不住心里的喜悦,伸出手来在阿弦的头上揉了一把,“嘟什么嘴?简直难看之极。”

  阿弦被他揉的头一歪,愤愤地瞪过去:“少卿,这是在街上,许多眼睛看着呢。你能不能庄重点。”

  袁恕己哈哈大笑数声,道:“我正是要许多眼睛看着呢,又怎么样?”

  阿弦叹了声:“你自打来了长安,就有些不正常了。不对……好像每个人来到长安后都有些不正常了。”她忽然有些苦恼。

  袁恕己本要笑话她,转念一想,便道:“小弦子,你要相信,我的心跟在桐县是一样的。”

  阿弦觉着他的语气太过严肃正经了些,正要问询,忽然看见一道熟悉的人影从前方路过,身形有些摇晃。

  “卢先生!”阿弦顾不上跟袁恕己再说,打马往那边儿飞奔过去。

  身后袁恕己张了张口,将没来得及说出口、原本也不敢说出的那句轻轻念了出来:

  “只是比之前……更加喜欢你了而已。”

  清晨的阳光这般新鲜光明,灿灿金色愉悦地洒落在他的头脸身上,这一句话也显得格外呢喃温柔起来,只是除他自己,再无其他听众。

  且说阿弦因忽然发现卢照邻的身影,便不顾一切飞马追了过去,正卢照邻因脚步踉跄,便走近墙边,一手扶着墙,似是个歇息的模样。

  阿弦翻身下马,叫道:“先生!”冲到身前将他扶住,忽然便嗅到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

  阿弦一惊,又打量他脸色发白,双眼微黑,十分憔悴之状,阿弦叫道:“先生是去哪里喝酒来吗?喝了一夜不成?”

  卢照邻发现是她,因微整双眸,笑道:“原来是十八小弟,可惜你昨夜不曾在场,大家玩乐的十分痛快……”

  阿弦又惊又气,又有些心痛,叫道:“胡闹!”

  卢照邻道:“有什么胡闹的?人生不过如此,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

  他喃喃念来,双眼里仿佛是灰烬燃烧后的光芒。

  阿弦本知道他将患重病,所以处心积虑想要为他找一个绝好的医师提前疗治,而卢照邻既然身子不好,当然要小心保养,至于这些酒色之类,正是大忌!

  如今看他如此不自惜自爱,阿弦一时怒从心头起。

  阿弦怒道:“你怎么这样不自爱,背负绝世的才华诗学,却整天花天酒地,再这样下去,再好的身子也经不住你折腾,你可知道,你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