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弦道:“有人告诉我的。”
崔升诧异:“谁告诉你的?”
“是他的娘子。”
“他娘子?我怎么没……”崔升正要接口,猛然噤声,“你、你的意思是……”
阿弦点头:“就是那个意思。”
崔升gān咽下一口唾沫,qíng不自禁鬼鬼祟祟地左右张望,生恐一个蓬头鬼脸跳出来似的。
“放心,她不在这里。”阿弦道。
“不在?”崔升疑惑,“不在这里,却在哪里?”
阿弦不答。
“十八弟,到底在哪?”崔升着急间,忘了称呼。
阿弦悄声道:“在陈令史的身上。”
阿弦口中的“身上”,却并非是附体的那种,而是实实在在的字面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这一段,本有段具体描写的场景,但是鉴于是这个时间了,我担心会吓到等待前章‘波动’变‘巨làng’(某只:哈?)的小伙伴们,于是先简略化之,这样受得惊吓应该会小很多,作为提示,在标题跟内容提要里都写明了,大家注意
——来自手上又贴着止疼膏的某作者
书记:什么巨làng!
小桓:大概是浴桶里的##
书记:这个可以有#3#
某叔:天冷了,是时候再给逢生加餐了,一次投放两头→_→
第183章 第一女官
方才经过酒馆,忽觉有一股熟悉的yīn冷气息, 阿弦是自小吓到大的, 本能地转头看去, 果然瞧了个正着。
崔升所见, 是酒馆窗户边上坐着的陈令史, 但在阿弦眼中, 陈令史的确坐在那, 可除了他之外,还有一只鬼。
那鬼便伏在陈令史的背上,双手环绕着他的脖子, 身形好似蛞蝓般一抹垂落, 仿佛跟陈令史的身体严丝合fèng地连在一起。
先前陈令史下台阶之时举手抚摸脖子,便是因为那鬼猛然勒紧的缘故。
崔升并不太明白这话的意思:“身上?”
阿弦不想说的太过详细,免得崔升受惊:“就像是陈令史背着、背着她一样。”
虽如此, 崔升细想那场景,仍是不寒而栗:“这、这……你当真看见了?你确信那就是陈令史的娘子?”
阿弦点头:“她一直在陈令史耳畔叫夫君。”
崔升又狠狠地打了个寒战,看阿弦的时候目光之中多了些许异样。
阿弦苦笑:“二公子, 你是不信我么?”
“不, ”崔升叹道:“我就算不信你, 但你是大哥所看重的人,他从不会出错,所以我也对你深信不疑。我只是……”
光天化日之下,崔升只是想象就已觉受不了的,他更加想不到, 亲眼见了这一幕的阿弦是如何能够做到这样镇定自若。
“只是诧异,你难道、不怕么?”他忍不住问。
原来他并不是怀疑自己,恰恰相反。
阿弦笑了笑,道:“自然是怕的,只是见了太多……当然不像是开始的时候那样立刻转身就逃。”
崔升本正悚惧,听了这句不免又想象起她受惊落荒而逃的场景,又觉着极为可乐。
崔升道:“窥基法师曾多次同我谈及玄虚之事,我敬他是佛门高人,自有道理,可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毕竟,如果这世上果然是妖鬼各存,有些事只怕大不同了。”
阿弦问道:“你指的是什么?”
崔升道:“比如若是鬼存于世间,就像是这次陈令史的娘子一样,若她冤屈而死,她化为鬼,自可向陈令史讨回公道,我也常见那些史传记闻里‘厉鬼索命’或‘狐狸报恩’等传奇,若鬼鬼如此,岂不是省了我们刑部的许多麻烦。”
阿弦一笑道:“那你可听说过‘人鬼有别’?所谓‘狐狸报恩’,或许有之,毕竟万物有灵xing。但‘厉鬼索命’的说法,却多数是小说家们的私心所愿,想要更显得天理昭彰,另外,也许叫世人宁可信其有,因此警悚自惕,少些作jian犯科的恶行。”
崔升频频点头,又道:“那么厉鬼索命是不能的?”
阿弦道:“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但这其中涉及甚是复杂。就算是冤屈而亡的鬼魂,境遇也有不同,有人执念或怨念不散,徘徊世间,虽知不可能却仍伺机报恩或报仇,但大多数已轮回转世或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