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且心道,好吧,如果犯错的是荼蘼,没准卿史真的也会像北帝一样,到处托关系,为她洗清罪名的。
他是一位严格的师傅,同时也是一位慈爱的父亲。
居且为他奉上一盏茶:“师傅辛苦了。”
寻习立马去给卿史捶背:“师傅,荼蘼什么时候能醒?”
卿史喝了一口茶,好一会儿,才慢慢道:“自神魂衍生出神体,有一段时间,这恢复意识,还有一段时间,且等着吧。”
又喝一口茶,继续说道:“荼蘼这孩子,可怜得很,自小没了娘,跟着我这个凶恶的爹,除了学习法术,就是锻造兵器。你们瞧瞧归浮,初来南山的时候,那公主脾气,荼蘼可有?”
寻习小心给卿史捶着肩:“荼蘼自然极好,是归浮比不得的。”
卿史又道:“这便罢了,偏后来又喜欢上居且这个不开窍的,还为此丢了xing命。”
被提名的居且,默默站出来:“是我配不上荼蘼。”
卿史又道:“好不容易聚集了六魂七魄,千年来,往凡界转世八次,遭受八难,终于要归位了,又被归浮这个没良心的算计。”
提到归浮,寻习看看居且,居且看看寻习,终于还是居且站了出去:“是我没有保护好荼蘼。”
又是一阵安静,漫长的等待,叫居且以为卿史睡着了,毕竟修复神魂是一件很累的事qíng。
卿史忽然道:“行了,都出去都出去,外头事qíng那么多,都躲在大殿里做什么,魔族不是快攻打南山了?还不去做准备,等着临阵磨枪?”
师傅发话,居且寻习自然不敢再待,急忙就往外走,的确,还有一堆棘手的事qíng要处理。
临到门前,居且回头又看了一眼卿史,当他看到那滴挂眼角的泪珠时,才明白,这几千年,每当想起荼蘼,卿史是真的吃不下,睡不着。
只见一道灰色的身影忽然跑进来,抱上居且:“居且,没想到真的能见到你。”
居且有些头疼,他往后侧一步:“荼蘼,你醒得还挺快,据师傅说,你不是没个十天半个月醒不来的吗?”
荼蘼撒开手:“我在一团迷雾中,走了很久,忽然就听到了你的声音,然后我就醒了,可是我明明已经尘化了。”
只听大殿内一声轻咳,居且不用回头也能想象出卿史那张黑脸,居且再往侧一步,躲到寻习身后:“这些都是小事,小事,师傅他老人家念叨你几千年了,你先进去,和师傅好好说说话。”
感受到腰上被掐一把的寻习,亦附和道:“对对对,父女之间久违的亲密jiāo谈哦,我和居且就先走啦。”
慌忙逃出大殿,寻习终于找到了嘲笑居且的机会:“如今,治你的来了,看你还欺负我。”
居且已经恢复了平日的高冷:“我是让着她。”末了,他又道:“分明当年有公主脾气的是归浮,高冷的是荼蘼。”
寻习接道:“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确实奇怪。”
☆、真相
荼蘼的归来,在天庭引起了很大的骚动,本来因为契现事件而出现的传染xing低迷,忽然消失不见,居且心想,如果不是魔族依旧虎视眈眈,想必天上又要载歌载舞。
神族失去了一位战神,但是没有几天,又得到了另一位战神。本也是值得高兴的事qíng。
捉拿归浮的事qíng,也被提上案头,北帝已经称病在家,想必是知道于归浮的事qíng上,已经没有了挽回的余地。
这件事qíng,落到了寻习的头上,天帝钦点。
然而居且破天荒地,向寻习献了一回殷勤:“我帮你。”
寻习也没有拒绝居且的好意,他当然知道居且是为了躲开荼蘼:“那自然好。”
不过寻习也没有忘记损一回居且:“你怎么就这么怕荼蘼,荼蘼不过是黏人了些,归浮你都不怕。”
居且道:“归浮讲道理。”
“说清楚,什么叫归浮讲道理,我难道不讲道理吗?”
只听荼蘼愤怒的声音响起。
此刻的居且除了逃走,只剩下一个想法,将寻习推出去,于是他又一次后侧一步,躲到寻习身后,掐了寻习的腰。
寻习立即上前充当和事佬:“不是,荼蘼你误会了,居且不是那个意思,他,他是在夸奖你可爱呢,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