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花扯出手绢来,遮脸笑道:“瞧上神这话说得,这齐山上,哪一个妖怪不知道,姬烟升仙,拜的是永清殿归浮上神。”
那边居且早已经到了,江本派出去dòng知雀回禀,说木水会来,但不知,连居且也来了,一时间,整个越山都沸腾起来,连一向不来往的几家,都借着送礼物的名头过来。
江本猜测,大约居且那样冷冷清清的xing子,是不喜欢被多方拜见的,便吩咐闭门谢客,所以当寻习到时,没能叫开门,只好从墙外跳进去。
入了冬,姥姥的病又重了,木水一来,就抛弃她的师傅,往姥姥房里去:“姥姥,木水来了。”
姥姥向她招手,示意她走过去一些:“半年不见,木水又长高了。”
木水摸着自己的头,如今她倒是不梳双丫髻,随意将头发挽成一团,别在脑后,看着倒是真长大了不少。
姥姥又和她说了几句话,便有了倦意,琅织扶了姥姥睡下,便带着木水往花厅去。
居且寻习正在客厅喝茶,几位白犬族里的长辈和江本一同陪着,青花和琅织几位妯娌在花厅说着话,见木水来了,急忙迎上去:“姥姥可好。”
木水说不出来好不好,倒是琅织道:“多谢青花姑娘关心,姥姥见了木水,很是高兴。”
若是按照年纪,青花还比琅织大上许多,但是这一句姑娘叫得青花很是高兴,小声向琅织木水道:“听闻寻习上神十分jīng通医术,不如木水去求一求先生,请他出面,让寻习上神为姥姥诊一诊脉。”
琅织本想求一求居且,让居且瞧瞧姥姥的病,经青花这么一说,心里一百个巴不得:“今年入了冬,姥姥的身子更不如以前了,若是能得上神诊治,病qíng好转,也是我们白犬族的福气。”
孝顺孩子木水,自然也想姥姥的病,能够快些好起来,便跟在琅织身后,去了客厅。
居且倒是无所谓的,但是要寻习端起作为上神的架子来,一本正经地喝茶,倒真是让他十分难受,故而一见木水进来,就迎了上去:“木水看过姥姥了?姥姥还好吗?”
木水还没来得及说,姥姥不太好,寻习就提议道:“不如我去为姥姥诊一诊吧。”
不由分手,就拽着木水往外走,琅织在前面带路。
因为不放心寻习,居且起身道:“我也去看看。”顺便叫上了江本。
寻习进了姥姥的屋子,只一眼,便看出了姥姥的身体状况,眉头也跟着皱起来,琅织正要唤醒姥姥,寻习制止住她:“不用,我已经诊出来了。”转身便往外间去。
琅织也跟了出去:“姥姥这病,可还好治?要用什么药,上神尽管说,我立即叫江本去寻。”
寻习却只摇摇头:“寿数将近,想必你们,也是有准备的吧。”
虽说是有准备的,但听寻习说出来,琅织的眼泪还是止不住往下落,江本立即上前宽慰她。
木水还不明白寿数将近是什么意思,但见琅织哭得伤心,知道必定是不好的消息,也跟着哭起来,居且从虚境里扯出一块手绢来,给她擦眼泪。
正在外间哭声宽慰声一片时,里间的姥姥醒了:“琅织,是木水在哭吗?快叫进来我瞧瞧。”
琅织赶紧擦gān眼泪,笑着走进去:“姥姥,木水没有哭,高兴着呢。”江本趁机嘱咐了木水几句,才带着她进去。
琅织江本心里有准备,姥姥何尝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我知道我要去了,你们提前哭一哭,也是好的。”
琅织笑道:“姥姥不是要等着抱重孙的吗,这江本都还没成亲呢。”
姥姥招手,将江本木水唤到跟前,拉住他们:“是啊,江本都还没成亲呢,木水也还没长大,姥姥我怎么舍得去。姥姥我呀,还要看着你们成亲呢。”
琅织素来知道姥姥的心思,倒还好些,江本却是被惊得直退三步,木水多少也能明白一点姥姥的意思,连连摇头。
姥姥笑道:“你们都是姥姥的好孩子,别不好意思,江本快过来,今儿姥姥就当着你娘亲的面,将这门亲事定下。”
江本还未出声反对,居且忽然进来了:“我不同意。”
原来他虽是在外间喝茶,却是一直听着里间的动静,听到姥姥说要江本和木水成亲,立即走进。
居且道:“江本和椒冉两qíng相悦,想必大家都能看出来,何必生生往他们中间,cha一个木水进去。”说着就拉了木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