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南宫透的身世,是偶然偷听到她爹娘的谈话。司徒薇儿鄙夷,原来南宫透的出身如此不堪,偏偏南宫澈从小到大只会望着南宫透一个。司徒薇儿不能不恨南宫透,她千方百计在南宫透跟前炫耀澈哥哥对她好。只是,心里的苦只有自己知道:不爱自己的男人,不单只得不到他的心,连他的身也得不到。
解铃还须系铃人。
司徒薇儿双目盈盈含泪,伸手要拉住南宫澈:“澈哥哥,对不起,对不起,薇儿当时也是因为害怕才说出那种话。澈哥哥看在宝宝的份上,不要怪薇儿,宝宝说最喜欢爹的。”她纤纤的玉手伸出去,没有碰到南宫澈的衣角。
南宫澈嫌弃地闪开了——他不喜欢被女人碰。
任何时候,他都会同她保持距离。
南宫澈很自然避开她的触摸:“薇儿,我不是孩子的爹。”
司徒薇儿正在掩泪抽泣,没有听清楚:“嗯?”
“……”
“澈哥哥?”
“……”
南宫澈拿出手绢递给她。
司徒薇儿接过。
他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自己也曾经以为那天晚上同司徒薇儿乱了分寸。做错事就该接受惩罚,所以,他回到帝都一力承担责任,他甚至不怕太上皇砍自己的脑袋——迎娶司徒薇儿,还不如直接把他的脑袋砍了。他打着死算盘,但是“罪魁祸首”居然假惺惺进牢里探望他,并且把真相毫不保留地告诉他。南宫澈就哭笑不得了。从和亲开始,他就是被人盯上的猎物——司徒薇儿只是引猎物上钩的ròu。南宫大将军无坚不摧,不能硬碰,但是他的儿子很脆弱……南宫澈或者该相信自己当初的感觉。他知道自己酒品不好,喝醉酒能够把洪副官的肋骨都打断,连大司徒的脸都挨过拳头。那一夜醒来,司徒薇儿光溜溜的皮肤都没有瘀痕伤口,他能那么怜香惜玉?但是,当清清白白的女子哭哭啼啼着说那个啥,他的理智就完全站不住脚。
司徒薇儿是他的表妹,是个好姑娘。
他现在才明白,不是司徒薇儿要陷害他,而是他连累了司徒薇儿。
优柔寡断对谁都不好,他,司徒薇儿,还有南宫透。南宫澈就叫住了司徒薇儿:“薇儿,等等。”
司徒薇儿亮起了希望:“澈哥哥?”
南宫澈指着里面:“是南宫透。”
司徒薇儿脸色一白,身子断然站不稳,她扶着椅子的扶手,手指捂着胸口,合了一口气。
果然是南宫透,只能是南宫透!
南宫澈说得够明白的:“薇儿,我喜欢的只有南宫透,没有其他人,这一辈都是……”即使她醒过来之后会狠狠地恨我,“……宁缺毋滥。”
司徒薇儿安静地听着,手指甲都刮入了木屑。
好一句“宁缺毋滥”!
而她就是“滥”。
不过,她再“滥”也是正室原配,理直气壮,南宫澈的夫人!南宫透再受宠爱,都要在她之下,不过是“见不得光”的小人!
司徒薇儿忽然觉得自己的胸口没有那么难受:“澈哥哥忙,薇儿告退。”
万万不会去在意司徒薇儿的心思,南宫澈目送她离开。薇儿能够谅解他,以后两人还能像以前一样,不用见面难受。留在南宫家,薇儿有名分养胎,他同小透一起也不必遮遮掩掩。当然,想要光明正大在一起,还要破除两个障碍……
“少爷,小姐的衣服。”小豆芽出现在后面。
南宫澈接过:“衣服给我,你下去吧。”
里间,昏暗浓香,适合睡眠。
南宫澈伸手就能触摸里面的人。
手指摸着窝着被子里面的人的脸蛋,滑溜溜的,暖暖的,两边脸颊睡得有点饱满,只是稍微还留点苍白。温和的呼吸缠绵着手指,触感极其暧昧,怎么摸都不舍得放手。
或者,舍得与不舍得,都是相对而言。
他走出了第一步,剩下的路即使再黑暗都要坚持走下去。人是很奇怪的,只要确定了自己的路,就有无穷无尽的动力。
南宫澈轻手轻脚,掀开被子重新压着舒服的位置,把枕头调整了一下位置。昏睡中的人的脑袋迷迷糊糊的垂下来,贴着他的腿边,呼吸一收一张烫热着大腿——南宫澈有点耐不住,立刻摆正她的脑袋。手指慢慢顺着她的头发,生怕扯痛她。俯身贴着发际轻轻吻了几下,南宫澈又把她的手拿出来,比划着皮肤上呈现出来的瘀痕,他握在手心慢慢地揉着,可以让瘀痕快点散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