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小guī奴不是说是位公子吗?”
南宫澈被他看成美少女。
若然南宫澈被他弄醒了还得了,我马上挡住他那勾魂的目光:“别窥视我澈姐姐!你坐过那边,别熏着我澈姐姐。”
我指着靠墙的太师椅。我故意咳了一声:“我家公子想知道,在天桥讲《白蛇传》的是你?”
“白蛇传?”
“嗯。”
“天桥?”
“说!”
“啊啊啊……”
居然给我装模作样、装疯卖傻!
“如果你再‘啊’下去——信不信我把这一碟子花生连同碟子都塞进你嘴巴里面!”我稍微恐吓他一下:“我家公子认得天桥说书的就是你!”
他立刻招了:“是,是,是还怜!”
“为何你刚才不承认?”
“因为,因为,还怜在天桥那个样子,实在是——”他低垂着眼眸,扭捏,“丑死了!”
我黑!
……
午后放松的休闲感,缓缓而过的一下午,不知不觉天已huáng昏……
小倌压着小腰,躬身拜下,小心问:“小姐,故事讲完了。小姐要不要喝酒或者吃些小点心?”
我看看真丝布铺叠的桌面,只有一小碟花生,还有一壶茶,一壶酒。
这些都是红袖天香免费提供的。包厢的费用我已付了一片金叶子。金叶子钱是属于楼子,而陪场小倌的打赏则在客人点的昂贵的酒水、小菜中分挪。我不对他毛手毛脚,我又是gān喝茶的货,这位叫还怜的小倌儿就真的可怜了。
我的小荷包没有钱:“我家公子回家了。”
他眼珠子低低转了一圈,眼眸潋滟带清澈,小心问:“那么,你家公子结账了吗?”
“呵呵,我家公子走得很急~~”我这人还是比较懂廉耻,不打算吃霸王餐,“看来我也该走人。”我拉起酣睡在身边死猪一样沉的南宫澈。
“走人!!!”
那小倌突然尖叫一声。
人变脸原来可以如此之神速,他算是很有前途。
很快,我就见识到红袖天香的qiáng大应变能力。三五大汉拦着门槛。最大的fèng隙,是那些大汉手臂鼓着的肌ròu:“要么就留下人,要么留下三根手指!”
我只是开了一个无害的玩笑。红袖天香的护院大汉却一点幽默感都没有。那位叫做“还怜”的小倌,正像大爷一样,坐到一边,愁苦着,一杯一杯兑酒、斟酒:“早知道是个穷光蛋,我就不出来了。我就说嘛,有好事怎么会轮到我呢!哎,这个月又要喝白开水……白开水啊,白开水……”他喝酒的的姿态就好像在喝白开水。
我正要说话。肩膀上的南宫澈好像有点知觉。他满嘴酒气浓郁,喷到我的脸边,扯着我的脸颊,就发着酒疯:“南宫透,恨死你这个蠢蛋了!人家明明就不是喜欢薇儿,偏偏说人家……人家明明就是喜欢蠢蛋!”
“南宫透”三个字说得含糊不清。“蠢蛋”两个字嚷得鬼哭神嚎。
我抖着肩膀,把他甩下来:“乌guī蛋的——”
南宫澈没有清醒过来,但那些大汉却叫了起来:
“你说什么?”
“小丫头胆敢骂人!”
“做掉她!”
红袖天香的人都是聋子,以为两句话是我骂的,而且都是骂他们。他们胳膊的肌ròu就开始剧烈抽动,最前面的那人大步跨前,两铁臂伸出。
突然,那人一个踉跄,惨叫了一声,倒在地上,按着手腕就打滚。那人没有碰到我之前,南宫澈已经出手。
南宫澈那人平常伪装得斯斯文文、秀秀气气,如同chūn闺少女。如果见过他醉酒的,就知道他没啥酒品。喝醉了也不乖乖挺尸,居然开口骂人——骂人就骂人呗,gān嘛要骂我呢!可知,他平常的小日子过得是多么压抑。而现在他的压抑,就全部发泄在跟前这些大汉身上。
我很识趣地坐下来,同那个还怜一起坐着。我看着我家澈姐姐漂亮的长辫子,以及长辫子上面的粉色丝带,舞动,飘逸,如同一只粉嫩的蝴蝶。我突然感觉跟前这个人——
我真的不认识啊!我怎么会认识一件人妖呢?看南宫澈的身手,是非常赏心悦目的,我说:“觉得怎么样?漂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