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崇俊看着这个脸色红润、气色清慡的村姑,手接过南宫家的家传玉佩,脑子一愣一愣的,就是想不起来这村姑是谁。
我爷爷,也就是南宫老将军,拿着御赐南宫家的龙头拐杖,差点就把我爹打死。
此时,正好皇帝嘉奖南宫老将军。我爷爷被封为忠勇侯,特赐南宫家“盛世永忠”金字牌匾,圣旨和牌匾都在路上,司礼监大太监先行一步通知南宫家接旨。
南宫家大总管那时走出来,附在南宫老将军耳边说着,然后出去准备迎接圣驾。我爷爷听着这样的消息,喜上白眉,仰头大笑三声:“好,好,就这样吧,南宫家很久没有那么喜庆……真是双喜临门!”说完,我爷爷就没了声息。大家才发现我爷爷已阖然而逝。但是,我爷爷倒留了一大难题。
双喜?娶得媳妇和喜得孙儿?南宫老将军承认了这位村姑?
那时候,大公主正好在南宫家。大公主以为“双喜临门”就是我爷爷的遗愿,便车不停轴,回宫禀告,送来明太皇太后的赐婚圣旨:为南宫崇俊和吴墨心赐婚。
——吴墨心是我娘的闺名。
就是这样,我娘傻乎乎成了南宫家的正夫人,即使龙卷风都刮不走。
三天之后,司徒恩恩嫁入南宫家,走后门。司徒家系出名门,当然不愿意让正房小姐穿粉红嫁衣俯首为人下妾。但,我爹下手快准狠,司徒恩恩已经有了三个月身孕。
一切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自听了这个故事,我就抱着huáng鼠láng给jī拜年的心态,拜拜我那忠勇侯的伟大的爷爷,拜拜我家的“盛世永忠”的金光灿烂的牌匾。若然没有他们的大恩大德,南宫透还是某个不知名山坡上的一朵cha在牛粪上的小huáng花。
南宫将军有着南宫家代代相传的板直伟岸的身材、柔韧□□的蜂腰,菱角分明的脸庞俊美异常,锐利深邃的目光,不怒而威,英姿飒慡,无论是站着还是坐着,都给人一种中中正正的感觉,骨子都是南宫家忠君爱国思想,但是一想到他那一妻一妾一子两女,就……总让人感叹,人生如戏。
我爹有着一子两女。
大儿子,南宫澈。
二女儿,就是本人。
最小,南宫澈的亲妹妹,我的小妹,南宫湄。
我爹一身悠闲的便装从书房里面出来,俊俏英气的脸孔带着三分黑煞气:“恩恩,没事的。澈儿的脸被小透咬了,只是小伤,不碍事。如果留下疤痕也无妨,毕竟是男儿身。平常澈儿也太过秀气……”
我一边点头。
南宫将军,我们果然英雄所见略同!
?
?
南宫将军坐到他素常的椅子上,锐利的目光扫过一轮,最后落到我的脸上:“南宫透,你说,南宫澈怎么会同你打架的?”
每次我们打架,我爹都会质问我。因为我爹知道他不会从南宫澈口中得到一个字。南宫澈虽然长得斯文秀气如同绣花针,十足一个侯门大闺秀,但是他那脾气可比驴子还要倔。
我两肩无力下垂,从实道来:“……女儿本想要去解手,走出学堂,经过树下,听到树的另外一边……是大哥和司徒薇儿在讲话……大哥说,大哥说,大哥……同司徒薇儿……”我吱唔。
南宫澈彤亮微圆的斐彩眼眸正看着我,毓秀灵静。他一定算准了我不敢对爹撒谎。只要我说实话,等于给他正名。他高尚qíngcao,他无罪释放,我就坦白从宽。如果我说实话等于帮了南宫澈,如果我说谎话一定会被南宫澈驳得哑口无言,到时候南宫将军发现我撒谎,我会罪加一等。
我心里头弯成千百回。
我爹已经耐不住xing子:“南宫透,澈儿同薇儿说什么?”
我咬咬下唇,看看南宫澈,又看看我娘,我说:“爹,你别急。女儿,正在回忆当时的qíng况,当时,大哥是——”
“放屁,快点说!你大哥怎么?!”
我爹拍着桌子。
我吓得一哆嗦。
南宫将军虽年过三十五,xing子还很火爆。
我说:“大哥正在同司徒薇儿……同司徒薇儿……正在……爹,大哥做的那些事,女儿真的说不出口!!”我苦着一张脸,委屈啊委屈——
“南宫澈!!”我爹立刻气得俊脸青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