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摆摆手:“不要。”
只有南宫澈才会喜欢白馍馍淡出鸟味的馒头,我是喜欢鲜美多汁的ròu包子的。
我看着敏德的红眼圈,问:“你现在跟着鸣哥吗?”
敏德低着脸,点点头:“嗯。”
敏德跟着老明,敏德受委屈,老明也委屈。
我豪气了:“若鸣哥欺负你,告诉我,我替你出头!”
敏德摇摇头:“鸣哥没有欺负我。只是我担心南宫少爷。南宫少爷大有前途的,就这样毁了。如果南宫少爷不是惹上这件事的话,我一定还跟着南宫少爷。南宫少爷比较耐心。”敏德笑得脸蛋白白的,弱弱的。
敏德虽然是老龙王君家的人,但是也是有不同的。因为敏德的娘只不过是个歌姬。我挺可怜敏德的。我娘还是个村姑,我就活得张牙舞爪。
我想起了一些事qíng,刚好可以趁机问问敏德:“敏德,我那天问过你关于南宫澈在雪北的事qíng。后来我还是没有想通,南宫少爷同司徒薇儿经常见面吗?”
敏德咬着牙,恨不得发誓:“没有!只是在公主出嫁之前,南宫少爷喝酒了。”
我的疑惑就是在这里:“是谁灌了南宫少爷酒的?”军营里面的人都知道南宫澈酒品很差,南宫澈也知道自己没有啥酒品,所以他不怎么敢喝酒。即使五军中有着重要的应酬,不得不喝酒的宴会,大司徒都不敢放任南宫澈喝太多的酒。因为南宫澈醉了是非常可怕的事qíng。
敏德想了一下,说:“公主的婢女。”
刑部的大牢不让进去看望重犯南宫澈,不过我给了一点银子,就进去了。那个领着我进去的狱卒,看了我一眼:“不会又来吵架的吧?”
我就没有听懂。
牢房里面,不是想象中的yīn暗恶臭,还算挺gān慡gān净,可见有人打点。南宫澈背对着我。他忽然吼了一句:“滚出去!”
我摇摇头,南宫少爷的脾气真差。我走进去,放下东西,说:“滚很痛的,你是要我一个人滚,还是抱着你一起滚?”
南宫澈连忙转身。因为还有大大个的狱卒在,他收起瞬间流露的欢喜,只给了我一个嗔怒的白眼:“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呢?我有钱就能进来!我非常鄙视南宫少爷的话,把黑色食盒提起来给他看:“回大少爷,小人是送饭菜的。”
“让开。”
南宫澈让开两步。
我察觉到他那嫌弃的小眼神。
南宫少爷今天有火。
我看着自己煮的菜,卖相有点奇怪,害得我都有点不自信着:“不要小看这些饭菜啊,可是名厨教导,名厨的高徒的手艺。ròu丝豆腐,酱香凤球,薄荷叶炒jī蛋,虽然样子不怎么样,但是很gān净的。都是按照你的口味煮的,一点也不辣。”
我把筷子递给南宫澈。
南宫澈接过筷子,坐下,挑起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前前后后地翻开着,清清透透的眼神都有点紧张:“不要告诉我,这个就是虾仁凤球?”
我惊讶:“怎么不是?里面包着的就是虾仁!”
南宫澈嘟喃着:“吃了不知道会不会拉肚子?”他就闭着眼睛咬了一口。
我笑眯眯地望着他。
南宫少爷在监牢里面过得清苦,白衣素服的,披发纤长。即使如此,他的吃相还是一道亮丽的风景。南宫澈吃着仿佛还不错,吃了两三、四个,就停住了筷子:“下次放点辣。”
我惊奇了:“你不是不吃辣吗?”
南宫澈的小白脸不能吃辣。
我大哥忽然伸手扶着我的下巴,qíng深幽幽的一句:“你就爱吃辣。”然后他夹着一个丸子送入我的口中。
“嗯嗯——”我的牙齿fèng隙拼命地咬着,生死作战着:“还真的,有点难吃。”
我郁闷着。
手打的丸子,卖相不行,而且煮得太老,白gāngān的,没有味道。
但是南宫澈都快要吃完了。南宫澈自小娇生惯养,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我看着他的脸,明显憔悴着,眼睛四周都是淡淡的一圈黑眼圈。趁着外面的狱卒都不在,我就倾身靠过去,伸手抱着他的身后,低声说:“大哥,你被判了流放。”
南宫澈全身都僵硬了一下。他捞着我的手臂,慡朗的嗓音变得轻飘飘:“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