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如此相敬如宾,只不过是月老绑错了红线。司徒恩恩从来不妒忌,只不过是我娘为他人作嫁衣。
我娘说:“……丫头,做人不能忘本,你是南宫家的女儿。”
我呆呆地张开嘴巴,“哦”了一声,即使我不是南宫大将军的女儿,变化也不是很大。我还是需要确认一下:“君千澜是我的亲爹?”
南宫大将军点头
我莫名张大嘴巴就合不上:“哦,不是亲生女儿~~”
或者是我的样子实在有点傻,南宫大将军亮亮的眼睛充满着怪味的笑意,他一边拍着我的肩膀,一边说:“南宫透不是老子的女儿吗?这些年,南宫透就没有让老子省心是不是?”
若然是我的亲爹,为未出阁的女儿cao心,是天职。
但是南宫大将军不是我的亲爹。
我哑巴了。
“还是叫你爹吗?”
南宫大将军瞪着眼睛:“不叫爹叫什么?”
我皱眉,想了一下:“可以跟着人家叫老爷——”
“放屁!”南宫大将军大喝一声,巴掌就没有省下力度:“养你那么大,还管老爹叫老爷!丫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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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就好像一个大大的团子,哽咽着我的喉咙,我努力咽下去,但是又严重消化不良。忽然,我南宫家的管家,维叔叔,滚圆像团子的身材,就出现在门外,慌慌张张的叫着:“老爷,老爷,老爷,老爷,大事不妙,大事……”
这个圆滚滚的胖子,在我家当了很久的管家,就从来没有见他惊慌过。
我爹也不满:“什么事?”
维叔叔看了我一眼,然后就走到我爹的身边,说:“老爷,刑部大牢传来的消息,少爷要被斩首!”
他重复着:“少爷要即日被问斩!”
我“噗嗤”站了起来,椅子都翻倒了。
而我爹连一眼都不看我,就直接问维叔叔:“怎么回事?”
维叔叔双手都紧握着,微微发抖:“少爷、少爷要求改‘流放’为‘斩首’,老爷。”
维叔叔吩咐下人为我爹更衣,然后去刑部大牢。我连忙跟出去,揪着维叔叔的衣衫小尾巴,跟着去刑部大牢。
可是刑部却不让我们见南宫澈。因为南宫澈不见任何人。
刑部大牢的狱卒认得我,把我当做大爷伺候着,他们也不敢撒谎。我急死了,差点要硬闯过去。维叔叔及时拖拽着我离开刑部大牢:“小姐,我们还是去等老爷出宫吧。少爷不肯见我们,都可以知道大概qíng况。改‘流放’为‘砍头’,是少爷自己自愿的。我们就算进去,少爷也不会说一个字。这些年,小姐是了解少爷脾气和xing格的,他认定了就是十匹马儿都拉不回来。”
我是知道。
南宫澈是犟。
但是再犟也犟不过放在脖子上面的刀!
不要说我爹生气,我也很想把南宫澈揍一顿。
改“流放”为“砍头”?
我爹的心都白费了。
南宫澈是什么心思?我越来越搞不懂他了。
维叔叔把我拉上马车,吩咐车夫去正阳门。
我窝坐在马车的里面,脑海里面浮现南宫澈的脸,就恨不得咬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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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叔叔圆圆的脸,圆圆的腰身,怀孕六个月的肚子,笑起来那眼睛就只有一条fèng隙,特狗腿,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摆着酒楼旅店掌柜桌上面的呼啦啦招财猫。
维叔叔:“少爷的脾气比老爷还要硬。老爷是脸硬心软,少爷是脸软心硬。”
我同意:“那么我爹的大哥呢?”
维叔叔那双贼亮的眼睛,眼角平平整整连皱纹都没有一条,仿佛都已经把我的小心思看透了,说:“小姐,老爷不许我们下人提起以前大少爷的事qíng。”
我又问:“司徒非呢?”
维叔叔摸着光溜溜的下巴,说:“啊,司徒家的小娃子?”
我知道他这个动作表示有话了:“是啊。”
维叔叔果然有着长话,说:“司徒家的小娃子,现在也该二十九了吧,还没有听说他成家,吊儿郎当一个人在外面惯了吧?司徒家几个男孩子,都出息,就他喜欢黏着南宫家。他还三岁,就整天吊在大少爷后面,像个小小跟屁虫。很娇气,很黏人,又爱哭,动不动就哭,哭了又很容易笑回来,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完完全全是司徒家族的人。长得漂亮,像个粉粉的女孩儿,可惜就是多了个把子,否则要来做儿子媳妇也不错,老太爷是这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