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絮给我上了药,又端了晚饭来我吃了,让我好好休息,便去东方藿房里伺候去了。
我因为脚受了伤,加上走了那么久的路累坏了,只想躺在chuáng上一动也不动,直到半睡半醒之际,听见敲门声,我还以为是自己的幻听,可是那敲门声却不止,我纳闷,谁还能大晚上的来?若是南絮回来了也不会敲门啊。
我故意不出声,假装无人在屋内,那敲门声很坚持,敲了一会后,似乎放弃了,我正以为外面的人要走了,就听见外面的人小声问道:“姑娘,姑娘在里面吗?我是安福贵呀!”
我靠,这种时候过来那周容承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呢?我起身,一瘸一拐着去开了门。
安福贵瞧见了我,立刻笑嘻嘻的样子,说道:“姑娘,皇上让您去呢!”
我脑子里浮现了“yīn魂不散”四个字。
☆、什么是御贡
夜深了,路上并没有什么人,安福贵还专门挑了僻静的小路不让人发现,只是这地方太小,轿子太显眼,他们并没有给我准备轿子,我一路一瘸一拐走着,心中也是烦躁到了极点。
到了周容承的住所,安福贵让我在暗处,进去先支开了所有人,这才让我进去。
我嘶着牙踱步进去,周容承此时正倚在书桌旁看书,见我来了,抬头看我,我还是第一次映着烛光看他,这样看过去的时候,觉得他的表qíng都柔和了许多。
我一下子好像没有之前那么烦躁了。
我愣愣站在那里,也忘了行礼,我对行礼这个事真的不太上心,作为一个活在人人平等的现代社会的人,我对跪拜这种事qíng本身就很反感,所以去御书房的次数多了,有时候记得行礼,有时候也会忘掉,但是周容承却从来不提这事。
大概他觉得我这个宫外人欠缺一些礼数也无所谓吧?
他瞧了我两眼,见我没有动作,这才说:“怎么?面纱都舍不得摘下来了?”
我被他这么一说,才想起来自己还戴着面纱呢,赶紧就摘了,嘿嘿gān笑了两声。
“你的脚伤好些了吗?”他问我,眼睛却还是看着书。
“皇上怎么知道我受伤了?”我晓得他大概是看见南絮去拿药知道的,但怎么就能推断是我受伤了呢?
“这宫里,可没有身娇ròu贵的奴婢,看来你养父母待你不错。”他淡淡地说着,合上了书,站起身朝我走来。
“给我看看。”他说。
“啊?”我吃了一惊。
“把鞋脱了。”他就连发命令的语气都是平淡的,让人摸不着qíng绪。
“这…不太好吧?”我有些尴尬,当着人家的面脱鞋,虽然我是个现代人思想比较开放,但也觉得有些不妥啊,毕竟不怎么雅观。
“让你脱你就脱。”他说话的口气不容拒绝,他侧身抬手指向一边的椅子,说道,“坐那里,让我看看你的伤。”
我极不qíng愿,但还是没有那个胆子忤逆在这个时代的老大,我露出了满是血泡的双脚,虽然上了药,但似乎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还是又红又肿。
周容承看了我的脚,神色似乎凝重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我一个恍惚,不知刚才看到的是不是真的存在过,难道他还为我心疼?
这个想法很快就被自己否决了,我真的是佩服自己的一厢qíng愿。
“还疼吗?”他突然问。
“啊?”我受到了他突然而来的关心一记bào击,仿佛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这个向来冷冰冰的人,什么时候还知道关心人了?
“问你疼不疼!”周容承正色道。
我从恍惚的思绪中拉了回来,头点得跟小jī啄米似的,说道:“疼,疼。”
大概周容承没想到我这么实在,听我这么说还愣了一下,表qíng似笑非笑,他转身,不知去桌上拿了什么,递到我面前。
我定睛一看,是一个jīng致的小瓷瓶,白底镶金花纹,我虽看不懂那繁复的图案,却觉得奇异得有些好看。
他递给我的姿势持续了一会儿,见我仔细端详并没有要接过去的样子,似乎有些恼了,厉声道:“还不接着?”
“哦哦。”我点头,小心翼翼双手接过。
“这个药你拿回去抹在伤口上,应该会好的快一些。”他说完,转身走回书桌旁,坐下继续拿起了未看完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