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桌上的茶水也凉了,我却不知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
“姑娘?”
我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惊醒,一抬头,就瞧见安福贵熟悉的笑容。
我的心莫名明亮了起来,心中一喜,面上却还是克制着:“大总管好久不来,今个怎么有空?”
“姑娘说笑了,皇上请您过去呢。”
心中大喜,却还qiáng装镇定:“嗯,我换身衣服就去,大总管你等会儿。”
身上这身衣服好几天没换了,无人看也懒得整理妆容,我赶紧回屋,把我的衣柜打开,挑挑拣拣选来选去,才选了一件满意的换上。
我跟着安福贵一路走,方向却不是去往玉乾宫的,皇宫的地形我虽然不熟,但是玉乾宫去多了,这条路绝记不错。
“大总管,我们这是去哪呢?这好像不是去玉乾宫的路啊?”
“姑娘,我们这是往襄嫔的凝香宫去呢。”
正说着,凝香宫到了,安福贵领我进去,又是一路兜兜转转,在长廊尽头的亭子里,我瞧见了周容承,和一旁坐着的襄嫔。
我已然走进,襄嫔瞥了我一眼,而周容承却未抬头,他肯定是知道有人过来了,却连头都不愿意抬。
我按照规矩跪下磕头行礼,周容承始终没看我,却是襄嫔让我起的身。
“襄嫔想听你弹曲,你好好弹,弹得襄嫔高兴,朕重重有赏。”
他还是不看我,只是品着茶。
说着,宫人已经把古筝拿了来。
“是。”我起身,落座。十指抬起落下,一曲悠然而起。
襄嫔高兴的样子,不像是曲子好听,而是得意。
一曲终一曲又起,我连着弹了三首,看着他们耳鬓厮磨,gān脆低头专心弹奏,眼不见为净吧。
“皇后娘娘身边的人果真不错,这曲子弹得甚好,难怪皇上爱听。”
你也不是第一次听,今日这样夸我,估计你也没安什么好心。
“再好听,听多了也会腻的。”周容承说,“若是你喜欢,让她来给你解解闷。”
“真的吗?”襄嫔的样子简直要心花怒放了,她看着我,得意的笑,“她是娘娘的人,这怕不太好吧?”
不太好那你高兴个什么劲啊!
“何来不好,不过是个下人,皇后怎会不肯。”周容承说道,连余光都不曾瞟我一眼,仿佛从来与我都是一个在上一个在下。
我气不打一处来,却不好发作,怪不得别人,这罪我也只能自己忍着受着。
自古皇帝多薄qíng说的一点都没错,翻脸就不认人了。想来那未说出口的喜欢也不过是蜻蜓点水,说扔就可以扔的呢。
我闷着声一句话也不说,等他们听够了才让我走,我气呼呼地回了锦绣宫,心里想着,谁再叫我去我都不去了,谁爱听曲子都别来找我,我就算把自己手弄伤了也不出去,姐谁也不伺候了。
☆、朕错看了你
第二日,我想着襄嫔那个不好惹的主绝对不会放过我,所以赶紧让南絮给我弄来了些纱布,她问我要纱布做什么,我说我不想出门,gān脆假装手受伤了就可以不出去了。
南絮一听,却是很高兴,二话不说就给我拿了来,还带了些膏药,说是为了bī真一些,让我手上抹些膏药再缠纱布。
看她那个开心的样子,原来你们都不想我出去呢。
我把手指一个个包好,刚弄完呢,凝香宫的人就真的来了。
我装作一副可怜的模样躺在chuáng上,唉声叹气地哭诉自己受伤的遭遇,来的宫女见了,也未多说便走了。
这下总算清净了,可一股失落感却油然而生。
这样也好,谁都不要来找我了,等我找到了回去的办法,我马上就走。找不到回去的办法这皇宫我也不呆了,周容承不是还赏了我一百两huáng金么,我去让东方藿再换成银票,随时准备拍屁股走人。
我让南絮去告诉东方藿换银票的事,她很快就让南絮过来与我说,huáng金就不动了,她会想办法让娘家直接送点银票进来,我听她这么一说,自然也就放心了。
可与第一次准备离开相比,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期间安福贵也来过一次,我估摸着他就是来探听虚实的,他瞧见我的手果然包扎着,宽慰了我几句,又留下了一些药,便走了。